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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老山

作者:jnscsh   时间:2022-02-12 08:40:53   浏览次数:

一个人对一个地方太熟悉了,就会对她每一个微小细节的变化,都记得清清楚楚,且时时刻刻关注。

三十多年前,当我还在麻栗坡老山前线浴血奋战的时候,人们知道老山前线,却似乎并不知道麻栗坡是一个县。因为,那时麻栗坡还是个很不起眼的小县城。当我告诉后方的人们,我在麻栗坡时,他们竟然还以为我就在老家那座长满麻栗树的山坡上呢!

而自从发生了那场叫做“收复老山作战”的战役过后,麻栗坡县才在人们的视线中渐渐明晰起来……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准确地说,那是1984年夏天,遵照中央军委的命令,以昆明军区某野战军为主的云南边防部队,展开了收复老山者阴山的自卫还击作战,21岁的我和年轻的战友们随部队进入了老山……

经过浴血奋战,收复了老山地区,与我同宿舍的战友贾应勇、李吉祥、周保忠、雷光华英勇地牺牲了……

我有幸活了下来。

所有的那些经历,铭刻在我的心中。麻栗坡和老山,成为我永远无法割舍的记忆……

从麻栗坡老山前线撤回到营区后,我将在阵地上创作的一副对联“四·二八首战威震敌胆,七·一二大捷再创辉煌”寄往成都军区政治部《西南军事文学》编辑部。不久,收到编辑部寄来的由解放军出版社出版发行的一本《老山楹联选》,看到自己撰写的楹联被收录书中,甚为欣慰。

军校毕业后,因为难忘那山那人那事,我放弃留校的机会,重返老山前线,在“老山一等功臣团”的“老山防御英雄连”当排长。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部队再次奉命赴老山地区执行防御轮战任务,时任连队副指导员的我曾先后随部队在麻栗坡县的油榨房、南温河、坪寨等地驻防。那时,刚刚经历过战火硝烟熏渍的麻栗坡各地,战争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虽不再是满目疮痍,但轮战部队住过的钢架板房到处都是。山区公路虽然能通车,但大部分是沙石路或泥土路,晴天灰尘高扬,雨天泥泞遍布。道路两旁和村庄民房土墙上,各种战地标语、楹联,抬眼就能看到。

我们这次重返前线,没有直接进入前沿阵地,而是作为预备队住在距离一线阵地十多公里的轮战板房里,条件比1984年在老山阵地上住的猫耳洞、防炮洞和坑道强多了。

随着边境战事的渐渐平息,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一边防御,一边撤除轮战部队住过的钢架板房。此时,从其他军区来老山参加轮战的部队已逐步回撤,昔日热闹繁华的麻栗坡县城又渐渐恢复了常态,狭窄的街面不再拥挤,集贸市场恢复了喧嚣。

这次轮战,我们在老山又驻守了一年多时间。1991年中越两国关系恢复正常化后,我们才奉命回撤归建,离开了麻栗坡,再次告别了这片我们用生命守护过的土地。

说是离开,其实一直情牵梦萦。虽然部队已经从文山县城移防红河州开远市,但开远距麻栗坡不过两百四十多公里,所以每年清明节时,我们都要去麻栗坡烈士陵园为牺牲了的战友扫墓。

离开云南到四川成都工作后,我每隔两三年都要去一趟麻栗坡和老山,一是去为烈士们扫墓,二是去看看当年战斗过的地方,去寻找曾经的脚印和记忆。而每去一次,我都有许多感受和收获,我先后写下《难忘那山那人那事》、《又上老山》、《老山月》、《清明私语》、《情系滇山云水》、《我爱红土地》、《今日老山》、《难忘战友》、《人生的感悟》、《和平年代的特殊奉献》等文章在各级报刊上发表,以寄托我对那片热土的深情和牵挂。

许多名山大川我都还没有去过,而麻栗坡虽不在名山大川之列,但她却时时让我魂牵梦绕。

人们都对生养自己的故乡感情深厚,可麻栗坡和老山,对于我,不是故乡却胜似故乡——因为,我曾在那里生活过一段特殊的岁月。甚至可以说,我的生命在那里经受过死亡的考验,我的灵魂在那里获得过新生!而且,我的女儿也是在那里出生的!

从感情上说,还有哪一种记忆能从内心深处抹去?那里不仅有我战斗的足迹,有我冲锋的呐喊,还有我战友的鲜血和他们殉国的躯体,更有英雄的灵魂和无私奉献的精神。

一个旅游景点或城市,若非工作需要,去一次两次也就兴味索然。可麻栗坡,我却感到百去不厌、百看不烦的。这绝不是大话假话,因为大话假话对我没有任何益处。只有与自己生命相关联且难以忘怀的那种牵挂和情结,此生注定是剪不断忘不了的。

所以,麻栗坡,她无时无刻不在召呼我。

离开了麻栗坡以后,我每次再去麻栗坡都没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因为,我必须去磨山烈士陵园给牺牲的战友们烧烧香、点支烟、敬杯酒,去听听松涛的祝福,去吟唱我心中的哀歌……

虽然那九百多座坟茔下沉睡的烈士踪影已渐渐远去,他们中的许多人我并不认识,但与我同过宿舍的贾应勇、李吉祥、雷光华、周保忠四位战友的名字和他们的音容笑貌,至今仍然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中……

除了战争给予我对麻栗坡永难忘却的回忆,还有一份感情也是让我不能与麻栗坡相忘的——1990年,我的女儿是在麻栗坡好心人的帮助下平安出生的。当时我正在老山前线执行守备任务,女儿的母亲带着即将临盆的身孕来到部队驻地探亲。6月28日早上,羊水突然破了,尚未出生的女儿生命面临危险。当部队领导派车将她们送到麻栗坡县医院后,医生认为医疗条件不允许,难以保证母子安全,建议立即送往文山州人民医院抢救。由于当时部队车辆已经返回,我们只好搭乘长途客车前往80公里外的文山。当我们说明情况后,客车司机马上安排了座位,车上的乘客也主动帮扶。一路上,为了保证母子俩的生命安全,那位麻栗坡籍李姓司机(由于通讯录遗失已经无法联系)尽量把车开得又快又稳,还不时询问情况。到达文山后,他没有将车开进车站,而是在征得乘客同意后直接把车开到了州医院妇产科门前,为抢救母女平安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2014年国庆节大假时,我带着女儿一道专门去了一趟麻栗坡,去看看她出生的地方,去看看老山上我曾经蹲过的猫耳洞,去烈士陵园为她牺牲了的叔叔们敬上一杯酒一支烟,让她知道她的生命来之不易,让她懂得感恩所有给予过她帮助的人们!

行走于这片多情的山水间,每一个驻足的地方,都有令人心动的故事。每一个不经意的回眸,都有令人惊喜的发现……

还未进入麻栗坡县城,从磨山往东南方向望去,蜿蜒的畴阳河穿梭于新建的城市中央,时隐时现。畴阳河两岸,具有麻栗坡当地民族文化特色的各类建筑和民居聚落鳞次栉比。四周的青山和城内的白色建筑相映成趣,真是一派充满诗情画意和灵秀之气的锦绣山水美城、峡谷风光画屏。

麻栗坡县城,建在几座大山的峡谷底部,一条小河穿城而过。二十多年前,我还在麻栗坡时,连接县城两岸的,原来只有几座小桥,能通汽车的只有一座桥……如今的麻栗坡县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宜居的边境城市。准确地说,麻栗坡县城是天然森林公园中的一颗明珠。徜徉山林之间的麻栗坡新城区,我感受到的是一派欣欣向荣、生生不息的南疆自然生态之美。

从高处望去,四周葱郁的山谷间,一幢幢高低不一错落有致颜色各异的建筑物,似一颗颗珍珠镶嵌在林海绿波之间,其韵其味是那样的自然和谐,仿佛每一片山石绿树都在演绎着“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绝美音符。有道是:

肤似凝脂碧如玉,

轻施粉黛妆亦浓。

千山繁翠花似锦,

万绿丛中一点红。

麻栗坡——这个曾经默默无闻的边境普通小县城,曾在八十年代,因为那场收复老山作战而名扬天下,也因为如今处于改革开放的前沿而成为祖国南疆一颗耀眼的璀璨明珠,更因为“祖母绿”宝石的发现与开采成为中国宝石生产交易的第一商埠。

当“战壕”、“猫耳洞”等成为旅游观光的重要展示内容时,表明战争已经渐渐远去。当《血染的风采》变成《宝石的光彩》、《凯旋在子夜》换来《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时,宁静的边境小路两旁的芭蕉树是何等的青翠。

在麻栗坡县城,有一家叫“麻栗坡县德霖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广告词打得特别响亮,其以建设“中国祖母绿都、南疆商旅画卷”为使命的广告牌,更是随处可见。我不由得感到惊讶,问问身边的战友,他们告诉我说,麻栗坡这些年的市政建设,大部分的主要工程项目,都是这家公司完成的,他们有眼光,也有实力。在开发建设麻栗坡“中国祖母绿都、南疆商旅画卷”的进程中,以大手笔、大魄力、大视野、高层次的理念和投入,打造出了一系列“高端产品”,使麻栗坡县美丽新城建设跃上了一个新台阶。

朋友告诉我,近年来,麻栗坡县委、县政府着眼天保一级口岸和老山战场遗址两大区位优势,大力开发以“老山军旅边关游”和“跨国风情游”为重点的边疆旅游,把“英雄老山圣地,中国祖母绿都”两张名片打向全国,打向世界。

是啊,尽管战争已经远离,和平繁荣之光纷呈,但走进麻栗坡县城,多少还是能感受到亲切的“军味”。文天路旁的以展示军旅文化为特色的“军旅驿站”赫然夺目,除了有和平广场、军事博物馆、影剧院等军旅文化内涵外,还有精致、典雅的民居院落。人们驻足观光,既受教化感染,又能休闲购物,每每流连忘返。

位于县城新城区核心的边陲明珠建筑聚落,不仅有充满西班牙风情异域格调的河畔雅居,还有集会议、酒店、办公、商业、会展、公寓、休闲公园等为一体的商业街区,尤其是那以酒吧休闲为特色的滨河盛景,把畴阳河沿岸装扮得花枝招展,漫步街边,令人如痴如醉。

依山而建的祖母绿都珠宝城建筑呈重檐歇山式传统建筑形式,显示了祖母绿都珠宝城的尊贵地位。珠宝城内,各种玉石珠宝琳琅满目,并有专门的祖母绿宝石加工生产区域,为顾客按需要提供现场配套服务。

据在麻栗坡工作的战友朱海林介绍,麻栗坡新县城建设总体布局,取“得凤之象”、“凤鸣朝阳”之意,近年来由麻栗坡县德霖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为主参与修建开发,很有成效,而且发展势头不错。新城区形成了典雅别致、功能齐全的格局。大美的麻栗坡将以中国祖母绿都的崭新风貌,展现其深厚历史、人文、风景,为边疆国门堡垒注入新的活力,绽放新的辉煌。

无论你从多么遥远的地方来,只要你踏进这座群山掩映、绿水环绕的边疆小城,便犹如走进一幅徐徐打开的山水画卷,你会感受到一股暖暖的热情气息,深吸上一口气,也能感觉到脚下的泥土散发出来的浓浓清香。特别是当地特色民族文化风情与自然山水风光的和谐相融,无不让你由衷感叹:仙境不过如此矣!

在著名的“交趾城古道”的“三转弯”,我们停下车来,一边拍照,一边犹如“首长”视察阵地般远眺美丽的船头天保口岸。

站在曾经的炮台上,望着热气升腾的天保口岸,我的思绪仿佛回溯到了遥远过去……早在宋、元、明、清时代,商贾们用竹筏、木船、马帮等运载着各种货物从水路、陆路出入口岸开展贸易,创造着他们的财富,也书写着中越贸易的辉煌历史。

车下“三转弯”到达山谷底部,就到了盘龙河边,再沿江边公路前行数公里,有一处叫做“锁龙桥”的遗址。对于“锁龙桥”,我的记忆犹为深刻。1984年我随部队进入老山阵地时,就是从那座“锁龙桥”上步行通过的。现在,那座钢架的“锁龙桥”已经被修建在前面不远处的宽敞平坦的混凝土水泥大桥所取代了。

到了新建的大桥前,汽车向右前方打了半个弯上了桥。车行桥上,平稳而匀速,我的心再也不像30年前那个夜晚走过“锁龙桥”时“咚咚”直跳,听闻桥下静静流淌的盘龙河水也不再是哗哗拍岸的响声。过得河去,汽车向左前方打了半个弯再前行几百米,就到达了天保口岸的所在地——“船头”。

对于船头,我曾经很熟悉。不是因为我到过多次,而是因为她曾经承受过炮火的蹂躏——这里自古就是军事要塞。著名的“李海欣高地”和“老山十五勇士”就是因她而命名的。可以说,她的每一寸土地都是被烧焦过的。

而对于商人们和边境居民来说,海拔107米的“船头”,就是盘龙河边停船的码头。在中越边境贸易历史上,云、贵、川、湘、桂等地的商人都知道“船头”是中国进入越南出海的重要门户。后来,由于行政区划的调整,船头改称天保镇,船头口岸也正式称为天保口岸。

真是“上天保佑”。1991年,中越关系恢复正常化,边境贸易重新建立。1993年2月25日,国务院批准天保口岸升格为国家一类口岸,同年6月20日两国恢复口岸开通。1998年3月实现了中国文山——越南河江车辆互通,为边境贸易和旅游发展创造了便利条件。口岸的建设,得益于云南省和麻栗坡县的重视和投入,在口岸建设者的倾心打造下,如今已是具有先进设施设备的标准化、国际化的口岸。

在天保口岸边防检查站,我们遇到一位刚值完勤下班的漂亮边防武警女战士。听到她说话时是四川口音,我过去找她搭讪,问她是哪里人?当兵几年了?她浅浅一笑回答说是四川遂宁人,当兵三年多了。我提出为她拍一张以边防检查站为背景的照片,她腼腆地答应了。后来,她的这张照片刊登在成都军区《战旗报》“青春之歌”专版《女兵心语》栏目上。交谈中她告诉我们,天保口岸恢复开通以来,口岸所在地船头的市镇建设发展很快,与她刚当兵时相比,简直是日新月异。目前,天保口岸通往麻栗坡县城以及云南省城昆明乃至各地的高等级公路网络已经修好,不再是坑洼不平的沙石土路。她还告诉我们,未来的这里将与许多开放口岸一样,水、陆、空立体交通会更加便利。随着国家的进一步对外开放,来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我们的边防检查任务也越来越重,虽然每天值勤很辛苦,但感到使命很光荣。

当我们站在天保口岸的国门前以界碑为背景照相时,抬眼盘龙河两岸郁郁葱葱的橡胶林带,心中不禁升腾起一股热热的暖流:祖国的山河如此壮美,怎能再受战争炮火的摧残啊?但愿,火红的攀枝花下,永远是愉快的歌唱和欢乐的舞蹈!

谢别武警女战士,我们被不远处的一排不高的建筑所吸引,那建筑虽不富丽堂皇,却因楼房上的“中国祖母绿宝石城”显得很夺目。同行的麻栗坡战友介绍,这里是滇南最大的宝石交易市场,每天都有无数的中外游客光顾鉴宝购物。

“还是祖母绿唱主角!”我感慨道。是啊,不曾想象,这片曾经被炮火烧焦的土地,如今却散发奇珍异宝的艳丽光芒,成为中国祖母绿走向越南、走向世界的第一窗口。

在“中国祖母绿宝石城”,我向服务员询问关于麻栗坡祖母绿的一些问题,服务员阿娇介绍说,祖母绿为世界名贵宝石之一,曾被称绿色宝石之王。20世纪90年代初,地质矿产勘探专家在麻栗坡猛硐乡发现了祖母绿矿,据说这个矿是目前世界上少有的大型祖母绿矿藏之一,也是目前我国发现的唯一一个祖母绿矿床。1996年,国家原地质矿产部部长宋瑞祥将其命名为“中国祖母绿”,其品质可与哥伦比亚祖母绿相媲美,被誉为“世界帝王绿”……

听了阿娇的介绍,我仿佛感悟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那句话深藏涵义所在。我想,麻栗坡独得此宝,其珍贵程度,远胜于南非,远胜于哥伦比亚。因为,他山之石,其再美亦不如自己掌心之宝物。我也更加坚信,在这块我和我的战友们用生命护卫过的热土上,有着如此名贵的奇珍异宝,即使作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每次去到麻栗坡,我都要上老山去看一看,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那份无尽的牵念。

从天保口岸出发,汽车沿着曲曲折折的山间公路向山上爬行。车窗外,一幅幅山花烂漫、碧绿晴翠的美景被记忆的“摄像机”一一定格。我的脑海中,随着鸣唱的山风不断地重复着“变了”、“变了” 、“一切都变了”的声音。来不及回味,那花那草那竹那树,还有那掩映在林间草丛中的堑壕和猫耳洞全都抛在了身后。当汽车在老山主峰张大权塑像前戛然停下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我已再一次来到了老山主峰。

老山地区属热带雨林气候,雨量充沛,树木葱郁。山崖上的攀枝花火红娇艳,将这座巍巍大山映衬得生机盎然。

三十多年前,老山,曾经扬起过我心中的热血,我和我的战友以赤子的情怀去为她而战斗、冲锋。

老山,曾经在一夜之间竖起了一座丰碑,成为在地图上找不到的举世闻名的山,曾令多少热血儿女钦慕向往。

这一次重返老山,我激动,我赞叹,我惊奇,我又热血沸腾!

因为我见到的,已非往昔满目疮痍的老山:郁郁葱葱中的庭院别墅式营房已取代了昔日潮湿低矮的猫耳洞;宽敞的混凝土水泥公路已替代了昔日被称之为“生死线”的“军工路”;幽静的山林间的灯光球场代替了昔日的雷场,还有菜园、花坛……那花坛中最醒目的仍数如钢似剑的老山兰……进入老山,就像进入了一座风景优美如画的森林公园。

穿行在老山密林中,耳边阵阵鸟语,眼前处处花香,溪水潺潺流淌,山风呼呼鸣唱,令人心旷神怡。登临老山主峰,放眼四望,青山含黛,雾霭朦胧,钟灵毓秀,唯我独尊。

在海拔1422.2米的老山主峰上,竖立着前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张爱萍将军题写的“老山精神万岁”汉白玉石纪念碑,碑上那刚劲有力的六个红色大字,既象征着祖国的尊严,又是对守护边关将士的期望和嘉勉。立于碑前远眺,山岭层峦叠翠,云海雾涛翻滚,一片南国秀丽,一派雄伟壮观,一座猛虎雄关……

在老山主峰的望台上,执勤的战士向我们介绍了老山主峰战后的变化:这里在1987年就通车了,靠人扛马背驼运送生活、战备物资上山的状况已成为老山的历史;l991年,这里就建起了别墅式的永久性营房,驻守主峰阵地的官兵们从那时起就结束了自1979年以来蹲猫耳洞的历史。

走进战士们的宿舍,更让我感受到了当年猫耳洞与今日“别墅”的区别:地板是水磨石的或磁砖的,光洁明亮;用白色涂料和乳色油漆刷过的墙壁散发出幽幽的漆香;战士们绷得平整的白色床单托着“豆腐块”般方正的绿色军被摆成了线条明快的静物,犹如围棋盘上错落有致的黑白棋子,使整个居室显得和谐淡雅。

我又走到了当年战斗过的那个高地。寻找了许久,却再也看不到那白底水泥板上画着一个黑色骷髅头和“×”骨头符号标着“雷区·禁止入内”字样的警示牌。战士们告诉我,从1992年初开始到1998年下半年,军区数支工兵部队遵照中央军委的指示赴老山地区开展扫雷作战,目前已经将老山地区(特殊位置除外)的雷场全部扫除干净,所以那些警示牌也就没有必要再保留了。

我在守卫老山主峰的边防连队还访问了几位官兵。他们高兴地告诉我,这里已由过去的战争前线变成了今天改革开放、边贸往来的前沿。他们还说,作为戍边战士,他们任何时候都不能高枕无忧,边防军人的职责就是为国戍边守卡,既然穿上了这身军装,就要为国家经济建设、改革开放看好家、守好门、做贡献。

官兵们没有豪言壮语,说的是简单朴素的大实话,但却令在场的人深受感动和鼓舞。

是啊!老山的辉煌,不仅仅因为她的过去,也因为她的今天。

这次麻栗坡之行,我感觉边城的风景越来越美了。那种美,无法用文字表述,只能用心感受。以下四句,算作祝福,也算作总结之词吧:

壶水兴潮逐浪高,

畴阳笑迎花枝俏。

七乡艺苑映彩虹,

祖母绿都分外娇。

责任编辑 郭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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