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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体验即“建筑”的存在

作者:jnscsh   时间:2021-08-05 08:49:02   浏览次数:

摘 要:人存在于空间中就会体验到建筑的存在,从建筑学角度说,无论是李巨川的“具体建筑”,还是迪勒与斯科菲迪奥(Diller and Scofidio)小组的“装置建筑”都赋予了当代建筑以崭新的思想;从艺术学角度说,他们都具有明显的行动艺术(Action Art)和过程艺术(Process Art)的因素,他们通过自身或参与者的亲身体验,用一种行动艺术的方式把新建筑理念即时地、直接地展示出来,使行动艺术变成了观念和建筑之间的媒介物,“手段”变成了“目的”,“体验”变成了“建筑”。文章旨在通过对当今最前瞻性中外建筑形式的探究,对现代建筑的本质及社会全局性文化变异的审视,力图剖析人、建筑和艺术之间的源本关系,赋予这种文化现象以崭新的概念,人的体验即“建筑”的存在。

关键词:人 存在 体验 空间 具体建筑 装置建筑

挪威建筑理论家诺伯格·舒尔兹在其著作《存在·空间·建筑》中谈到空间时说:人之所以对空间感兴趣,其根源在于存在(Existence)[1]。人面对各种对象的定位,不论是认识性的或是情绪性的,都是以建立人与环境之间力动的均衡为目标。“空间”源于存在的体验,是一个定位的体验,在这种通过身体(尺度)的体验中,自然隐含了的情感与意志。所以,人在“存在”时,他便有了“体验”,也就有了“空间”,这才会有了“建筑”。

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建筑专业出身的艺术家李巨川先生阐述了关于其“具体建筑”的观念:“具体建筑是身体的建筑,是关于时间的建筑,它不关心某种特定的物质现实,关心的是在此一时刻,在此一地点,对于我个人来说,建筑如何可能”[2]。李巨川以“具体建筑”为主题,实施了一系列的艺术行为(《武昌城墙1995》),他用自己的身体在一段时间内,通过亲身感受其“修筑”和“拆除”建筑的过程体验,感受到了建筑的“存在”,李先生用这种方式揭示着建筑的“本质”,这在探究建筑与艺术问题方面是很具前瞻性的。

建筑艺术的本质是空间,空间的具体被感知过程又是在时间延续中进行的,而在时间延续中的真正体验者是人,人永远生存在空间与时间之中。营造建筑的最终意义便是把存在的空间具体化,这需要人在体验中去“测量”和“创造”!这样,我们去理解李巨川的“具体建筑”观念就很清晰了。正如萨特所说,人的身体一直梦想超越自身而占领自我的永恒客体,建筑正是人们这种梦想的产物,但在人创造的这种“客体”上,我们总会看到人身体的影子,它并不是纯粹“客体”,它是一种“混合物”,它又反过来刺激我们的身体,它从外界进入我们的身体,又从我们这儿被“拟化”出去[3]。

同样,当今美国有一个颇具争议性的建筑小组——迪勒与斯科菲迪奥,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始,他们也在进行着当代建筑学实践的探索:非建筑物的创作。作为建筑师,他们几乎没有设计什么建筑物(人们通常所认为的“建筑”),他们一直以装置、录像和表演等形式来完成他们的思想概念——作品。在1987年,他们为费城美术馆发起的马塞尔·杜尚诞辰一百周年纪念活动而作的表演装置《旋转的公证人和他的热盘》,这是由杜尚的《大玻璃》所激发的剧场作品,是一次迂回的反叙事,它的目标是不可调和性:在男性和女性之间,在形象与词语之间。该装置使观众只能每次在同一时间内看到一个表演者和另一表演者的映像,两个人的表演是同步进行的,时而会出现巧合,让观众在一定的时间内参入感受空间中的真实与虚拟、事实与幻觉。

2000年美国《建筑》(Architecture)杂志介绍迪勒与斯科菲迪奥小组时的标题为:“伊丽莎白·迪勒和里卡多·斯科菲迪奥一直在搞建筑,现在,他们开始搞建筑物了。”这句话很有意思,这里称为的“建筑物”只是人们通常所认为的“建筑”,相对于他们以前搞的建筑来说,空间保存的时间更长久一些,多了一些经济活动参入等其他因素而已,实际上他们仍然继续了以前“装置建筑”的思想,它仍然需要人去体验才能成其为建筑[4]。

这个取名为“Blur Building”的建筑物是瑞士博览会展馆,建在瑞士纳沙泰尔湖中,作为2002年Yverdon-Les-Bains博览会的中心大帐篷,它只是建在湖中的一个结构框架,远离湖岸,像从湖面升起,通过35000个电脑控制的高压喷嘴喷射出细致的水雾,灵敏的预报系统能够读出气候环境变化的温度、适度、风速和风向以及调控任何一个区域所需的水压,将整个框架完全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随着天气的变化时浓时淡,看上去就像一朵漂浮在水面上的云(图1、2)。参观者通过一个伸进湖中的坡道进入到这朵“云”中,然后“爬进”处于核心处的一个玻璃盒子中,这个盒子几乎是一个不存在的屋子,它不是由传统的建筑构件组成,而是由电子二极管阅读器和影像屏幕组成的不断变化的虚拟空间,参观者置身其中是看不到所谓的墙体,此时,水雾不仅是一个场所,更是建筑材料本身,人们却能随着时间的过程和处在位置的变化而体验出一种虚幻建筑的存在。

实际上“Blur Building”仍是一个大型的装置建筑,只是增添了超现实主义(Surrealism)的梦境!它描绘了处于现代生活核心的匿名空间,在其中,现实,被空气调节、人工光源、人造材料、公众行为规则、以及大量生产的影像所隐瞒。

迪勒与斯科菲迪奥小组设计的装置建筑是提供给参观者体验建筑的空间,李巨川先生以建造者和参观者的双重身份完成了建筑的修造与拆卸,所以,人存在于空间中就会体验到建筑的存在。从建筑学角度说,无论是李巨川的“具体建筑”,还是迪勒与斯科菲迪奥小组的“装置建筑”都赋予了当代建筑以崭新的思想;从艺术学角度说,他们都具有明显的行动艺术(Action Art)和过程艺术(Process Art)的因素,他们通过自身或参与者的亲身体验,用一种行动艺术的方式把新建筑理念即时地、直接地展示出来,使行动艺术变成了观念和建筑之间的媒介物。同时,他们通过过程艺术的暂时性和变化性打破传统建筑观念的永久性和稳定性,在一种创造与结构同属于同一过程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的艺术形式中,“手段”变成了“目的”,“体验”变成了“建筑”。

注释

[1] (挪威)诺伯格·舒尔兹 著,尹培桐 译:《存在·空间·建筑》,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0。

[2] 李巨川、胡恒 著:《“修筑”和“拆除”<武昌城墙1995>的体验》,《建筑学简报》,2001-10。

[3] 尹国均 著:《国外后现代建筑》,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00。

[4] 汤姆·麦克唐纳、王春辰 著:《迪勒与斯科菲迪奥:批评的结构》,《世界美术》,2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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