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旋律

四外高天喧沸，美丽的云朵，如盖的天穹，远远地俯瞰着飞驰的铁龙，像闪电一般划过一座座城际、乡村、道路、沙漠、戈壁，世界屋脊青藏高原，抑或美丽的锦绣河山。晨曦中，金线飞流的站场，坚挺耸立的钢柱，呼应着鲜艳如星醒目的信号灯。“鲲鹏展翅十万里，背负青天朝下来”。飞翔，像俊逸的鲲鹏一样，当翅膀掠过350公里时速的大风，“中国速度”像旋风一般席卷全球。当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我们的心便翻越在汹涌雀跃的浪尖，那些洋溢着的幸福像沉甸甸的谷穗一样饱满，那些荡漾心湖的喜悦和东方巨龙的自豪，便鼓动起我们建设更加壮丽的铁路事业的无限豪情和憧憬。

一

那一年，天空很蓝，当我用稚嫩的手背触摸你，许多与你有关的故事便跳跃了起来。飞翔的欢波，暴露了拥抱您的窃喜，阳光以轻漫的步履在您赋予光泽的心路上抒情，而优美的曲线、严正的平行线及立体感的几何构造，在我是那么遥远，但又是如此地亲近。我和我来自四面八方的兄弟姐妹们，毫不犹豫地汇聚于此，我们观望着、默默揣摩着，我们感动着、悄悄地决心着。

风轻柔地拂来，从翠峰叠嶂的南国，从洁净神圣的布达拉宫，从腾格里南缘大沙漠，从乌鞘岭雪域高原和戈壁，从共和国铁路最初的一盏斑驳残缺的信号灯，一张浸融油渍的工作证。从最早的“龙号”蒸汽机车、最早的钢轨、第一条电气化铁路……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用无言的沉默的方式，宣泄整个铁路发展史曾经的坎坷、失望、彷徨，和昂扬的奋进。所有这一切正在用震撼灵魂的目光，审视我们内心哪怕一丝一毫的懈怠；所有这一切，也正以朝阳般辉煌灿烂的业绩勉励我们永不满足，立足平凡岗位，尽献我们的青春和力量！

面对共和国铁路的辉煌发展史，生活在河西走廊的人们，至今还记得铁龙是怎样风风火火地给戈壁荒漠注入了勃勃生机；面对古老的玉门油城、镍都金昌，及祖国第一颗蘑菇云、第一颗人造卫星；面对老前辈在艰苦的条件下，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维系大动脉的畅通……那一刻，我们激情四射，当我们稳健灵巧地攀越一个又一个高度，当我们安全正点地完成一次又一次出车，当我们在黄绿红灯光的导航下又一次值完一个夜班……当我们站在海拔2930米的乌鞘岭，感受五月飞雪、腊月冰封山路；当我们因了沙尘暴肆虐，了解前辈们是在怎样的情况下与全年占30%的沙尘日搏斗；当我们在深山大谷、荒漠戈壁，经受思念的煎熬……我们终于明白了，世上有许多条路，而我们引自己上了一条路，我们选择她，也就意味着未来的一切早已在我们无法估摸中注定了。我们只有出发，于是，“我们上路了！”

二

上路吧，灵魂的联想如鸟一样飞翔，穿透乌云拨亮隐喻的大地。一次次的挫折，一次次的拼搏，我们在改革春潮涌动的新时代里，依靠科学管理和科技进步，本着“安全优质、兴路强国”的新时期铁路精神，承载光荣传统和厚重文化，从严务实，拼搏进取，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书写铁路改革发展的新篇章。

真的，我并不知道你是怎样走进了我的灵魂。但你驰骋历史，炽热宽广的胸怀，复苏了一个民族的梦想。我分明看见壮美河山春意盎然，我分明听见澎湃海浪激情高昂，由远而近，由近而远。像初生的婴儿，一天天茁壮成长。钢铁播种希望，信仰彰显崇尚。当我以我们的成长与你对话，而你也温暖地诞生光明的希望。如果你是太阳的使者，辐射着浩瀚的银河系。那我即使变不了耀眼的光波，我也要做一颗小行星，默默地闪烁。

恍如隔世，月光轻柔的梦中，面对你，我们200万铁路职工共同的愿望，那些春天的枝桠在萌动，那些金秋的硕果在飘香，那些曾经的壮烈、恢弘，怎样震撼着我们的心弦。站在新世纪千载难逢的十字路口，倾听恢弘的钟声。威武的铁龙，在强光迸射的冲击波中，你走出了全世界最风情最风光最风流的步伐。350公里的时速，那是一道道白色的闪电，那是一条条银龙在飞翔，那是随风铺展的阳光，依然透过平斜的视窗，次第呈现生命的意象和心灵的风光。沿着起伏绵延的锦绣河山，我们在新世纪的站台和码头，自豪地礼赞花朵的鲜艳绽放。我们读懂了你血脉的文字和图形，我们知道提速增效是你矢志不渝的目标，安全可靠是你独领风骚的绿色通道，欧亚大陆桥是你联通世界的纽带，青藏线是你超越自我的跳板。你是中華大地的筋骨，你是神州版图的脉络，而我们就是筋骨中微笑的骨髓，我们要做脉络中最活跃的因子：我们是一粒粒朴实无华的道砟，用坚韧的毅力托起你刚强的脊梁；我们是一段段默然负重的钢轨，用无悔的人生构筑亮丽的安全长廊；我们是一盏盏独守苍穹的信号灯，用燃烧的青春为你指路引航。让雪域高原作证，让大漠戈壁作证，我们要用青春连同誓言，点燃祖国铁路的光荣圣火。

真的，没有什么能让我忘记你的存在。我们的青春飞逝，我们的种子散发着光芒，我们行走在辽阔的草原。那些曾经风雨的喧嚣，那些媚俗、阴谋、蛊惑的不安，抑或猝不及防的灾难，怎样吞噬过我们流浪的灵魂。然而风，卷起绿色的浪。穿过生命的河滩，多么艳丽的花朵，时间让我们懂得了深刻。虽然所有的道路都埋藏着凶险，虽然所有的伤痛都铭刻着无言。但有我们共同的憧憬像火炬一样照亮希望，我们就有优美而博大的合唱，我们就有勃勃生机的欢乐海洋。

仰望宝蓝的云天，我们心中雀跃深邃的梦想，飞翔在祖国的河山。当我再次仰望你，你博大的胸襟，你美丽的诗歌一样的语言，多像火一样妩媚地欢腾着，暖红色浸染着我们每一个人。我静寂地观详，火越来越旺，宛如江南水乡的一首诗歌，透射风雨、坎坷，诉说矫健、播撒，更回望那足迹点点中充实的笑颜！又像一架钢琴，音符从金色的晨曦中窜过，手指的渴望在翔实的琴键上得到了兑现，秋天，硕果的馨香传遍了空间！

从那边，我们来到了这边，从一个端点过渡到另一个端点，我们望着那火，而我很惭愧，我几乎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绘这样的一种时刻，也无法用诗歌的精炼去回照许多的情节、场面、形象和语言。在这团火面前，我失去了组合文字的能力，语言竟达到了空前的苍白！突然！我猛彻悟，其实没有比这更难得的好诗了！我现在的职责就是乘着火光去看望那些写诗、弹琴的人们。

他们在那儿呢！

三

曾经，我以鹰的激昂眺望长空，去注解活着的意义，思绪万千，试图点解生命的真谛；曾经我以帆的飒爽去追寻绚丽多彩的朝阳，想在灵魂的光环中飞升。但没有绿，我的思想的田园因流失太多的养分而荒置；拿起我熟悉的马头琴，琴弦的残缺，凝固岁月的平淡，没有了渊源，我丰腴的梯田便隐去了许多的景点！而“350KM/H”这样一个简单的数字！却改变了我的狭隘，其已经超越了数字本身，上升到了一个仰视的高度。

350KM/H，在速度的概念里似乎微不足道，这一诱因引发的巨大变化，在历史的长河中也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夜莺在窗前飞旋，消失的帆，载走无尽的畅想，沿着两条清晰的轨面，辛勤的铁路人，目光跳跃在锃亮的金属光泽上，触摸犀利的欣赏，不放过丝毫隐患，从此一匹神俊的白驹，拉着犁铧，在赤诚的额头上留下智慧的河，一条、二条……从此，一代又一代铁路人脚踩着裸露而又丰腴的土地，那98%的沙石成分，风锈浊了稚嫩和幻想，戈壁的鹅卵石，瀚漠的沙海中的骆驼，点缀出灿烂的微笑，默默耕耘。那顽皮的沙粒，肆虐地亲近着，干涩的嘴唇，以平淡落寂的方式，抒写着安全生产的春天……

是的！放眼看世界，人類文明的进程如骏马飞奔，一日千里；人类社会的进步如滔滔江水，不分昼夜。共和国的铁路，曾经创造了璀璨和辉煌，戈壁荒漠的蓬勃生机，一个个边缘城镇的兴起与壮大，中国的第一朵蘑菇云、第一颗人造卫星，等等，无不与铁路联系在一起，她为中国经济、国防、政治、文化等立下了不朽业绩。而今天知识经济大放光彩，信息技术和生命科学等工程全面造福人类，新材料与新技术层出不穷，这一切的运用实施都需要以知识为基础，科技为后盾，为此，我们每一个铁路人都争分夺秒地刻苦钻研业务，不断磨炼技能，以新时代铁路精神为指引，像“李东晓”一样，弹好每一根琴弦，做好每一个琴键，为铁路整体全面跨越式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我们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我们每一个铁路人都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愁我们铁路事业不能取得丰硕成果么！斗转星移，寒暑往来。晨曦中，阳光以轻漫的舞步闪耀在锃亮的轨面上，我的思绪悠然畅游于天地，像是美丽的蝴蝶，触摸到了生命的温暖，煽动充满活力的密码，那些长久地盘旋在心间的遗憾，那些意想不到的心底的感恩之念，那些永远铭记的某一个早晨青草尖上晶莹的露珠，那些绿油油的舒展着叶子慷慨激昂而又坚定欢快疯长的庄稼，那些在大地投下巨大的翅膀的影子的桀傲的鹰隼，那些千万铁路大军汗水浇灌的巨大的桥涵、笃厚的隧道、坚挺的钢柱；那些凌空挥动工具操作的身影，如风中招展的旗帜，透射在坚实的大地上，凸现出魁梧，高大……

当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幸福的涟漪荡漾心湖。漠风以呼啸的方式大声呐喊，沙浪以飞扬的姿态肆意助威，那些常年覆盖积雪的山峰，寥阔无边的戈壁，以及高楼林立的现代化都市，都深沉地肃穆。所有热烈的目光都荡漾着季节优美的韵律，洋溢着豪迈、大气、慷慨，恢弘与坚毅；所有缤纷的梦想都焕发着青春的勃动，她们以造物主的顽强穿越时空隧道，像是智慧的利剑劈开渴望翱翔的深邃思想，像是纯洁的白鸽展翅飞翔，优雅惬意云游高天……这一刻，我们几乎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绘这样的一种盛况，也无法用语言精炼地去回照许多感人肺腑的情节、场面、形象和奇迹！

所有的一切，正像优美的图画一般一一呈现。沿着叶片的脉络，月光荡漾在幽幽的绿波里。我看到一闪而过的时间的光波，抑或一片纠缠的植物。列车飞驰过辽阔湿润的大地，纯洁，陶醉，悠远……

——选自兰州铁路局《驼铃》

201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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