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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土地……

作者:jnscsh   时间:2022-02-20 08:53:56   浏览次数:

“土地”,这个词普通、平凡,却深邃灼心,高频率、快节奏、强力度地点击我们的心灵。

“土”最初的样子就是一株苗破土而出,或者一棵树站立在地平线之上。“也”意为“双向或多向延伸”。“土”与“也”紧密靠拢、组合成“地”,意思是“土向前后左右、四面八方任意方向同时延伸”。

轻轻拂去岁月的尘埃,翻开书籍上尘封的笔迹,我们能真切地感受到:土地史就是人类的进化史、发展史、文明史,土地的命运就是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命运、人民的命运。

土地是人类和万物的母亲

人类老祖宗盘古,头顶着天,脚蹬着地,把天地分开,用他的整个身体创造了美丽的宇宙。在中国神话传说中,“女娲抟黄土作人”,用神奇的手,把一块块黄土捏成活生生的人。《圣经》传说上帝用泥土造出人类的始祖亚当,对亚当说:“你本是泥土,仍要归于泥土。”中外相似的神话说明了一个道理:人类的产生和发展离不开土地,土地是人类的生命之源,是人类的母亲。

炎黄子孙对土地图腾般顶礼膜拜。《左传》曰:“以父道事天,母仪事地。”乡间许多土地庙的神龛两边大都有一副对联:“土能生万物,地可发千祥。”《易经》曰“坤厚载物”。像土地这样滋生和养育万物,才是世上头等功德。

疆土、疆域,边疆、海疆,“疆”字本意就是土地良田,靠士兵持弓防守或抢夺。从古代开始,人类无休无止的战争,归根到底是为了争夺土地。战争其实就是用武力修改国土边界。无论古代战争还是近现代战争,打的都是土地战争。

中华民族是爱好和平的民族,中国人对国土更是寸土必守、寸土不让。在有文字记载的两千多年历史中,有汉唐盛世那样的辉煌时期,也有五胡乱华、蒙元灭宋、满清灭明那样的衰弱时期,还有近代八国联军、日本侵略那样的危亡时刻,但是,都挺过来了。主权高于一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任何国人都守土有责,民间依然流传着大军阀“张作霖手黑”的故事。张作霖曾瞪眼骂随从:“妈那个巴子!我还不知道‘墨’字怎样写?对付日本人,手不黑行吗?这叫‘寸土不让!’”“我豁出这个臭皮囊不要了,也不能出卖国家的权利,让人家骂我是卖国,叫我的后辈儿孙也都跟着挨骂,那办不到!”。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为保护疆土和主权完整进行了多次军事斗争。2012年10月26日外交部副部长张志军十分硬气地向中外记者表示:日本没有权利拿中国领土进行任何形式的“买卖”,钓鱼岛寸土滴水、一草一木都不容交易。不管日方以什么形式“购岛”,都是对中国领土主权的严重侵犯。这几句硬气解气的话,掷地有声,让国人心安了许多。

追求“耕者有其田”的理想

艾青在他的诗歌《我爱这土地》中深情地吟唱:“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中华上下五千年,多少沙场浴血都与“国土”紧紧相连,演绎成历史最壮怀激烈的章节……我们的祖先对土地怀着虔诚的信仰,从而以隆重的方式崇拜、祭祀她。

自古“有地成霸业,无地难为家”。岁首年尾,皇帝要净身食素叩拜天地,祭祀来自四方的“五色土”。清朝皇帝每逢春天,还要到北京先农坛亲自演示耕作。古代帝王在太平盛世或天降祥瑞时,必须到象征国泰民安的神山——泰山举行封禅大典,表达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感天谢地。

中国社会的每次重大变革,都离不开土地的变革,或者说是从土地变革开始的。

我们的前辈曾为土地进行过数次积极探索。从孙中山的平均地权思想,到梁漱溟、黄炎培等先杰的乡村建设实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实质上是农民革命。调动农民积极性最灵验的办法,就是解决好农民最关心的土地问题,实现“耕者有其田”的梦想。

中国共产党的成功,从根本上讲,它解决好了农民关心的土地问题;国民党的失败,要害正是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

在古老中国这样一个农业大国,解决农民与土地问题,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毕竟迈出了坚实步伐,有了新的开端……

农民和土地是血脉相通的孪生兄弟

土地是农民的家园,农民是土地的子孙,土地就是农民,农民就是土地。土地厚重,农民质朴,土地和农民是血脉相通的孪生兄弟。

农民是土地的精神和灵魂,是山村历史的创造者和评判者。没有农民,土地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土地,会是一幅毫无内涵与生机、凋敝荒凉的水墨画;养活不起农民,土地那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土地,只是一座海市蜃楼中美丽却缥缈的楼阁,承载不起家园、乐园的神圣使命。中国有五千年古老的文明和丰厚的土地,土地可能被占领,但文明火种从未熄灭过。

中国自古就是农业大国。从刀耕火种到使用现代农业机械,农民的劳动、辛酸和奉献始终延续着中华文明的香火,奠定着民族进步的根基,推动着中国历史铿锵前进的巨轮。在中国,离开农民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不想成为地主的农民,不是地道的农民。不想拥有更多土地的农民,不是有出息的农民。任何一个真正的农民,都想拥有更多的土地。对于地道的农民而言,土地是他们的命根子。如果没有土地,那他还能吃啥?喝啥?穿啥?用啥?盼啥?他们对于土地朴素而深厚的感情,归根结底是因为土地是他们生活的唯一依靠和保障。

农民具有巨大的能量和作用,最可敬、最可爱,也最可怕。历代贤明的君主都重视农耕和农民。汉文帝倡弘“夫农天下之本也”,甚至采取“重农抑商”政策。唐太宗亲历隋末农民战争风暴,发出“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感慨。古时的祭天大典,祈祷的是神州大地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书香门第也劝诫子弟:“一等人忠臣孝子,两件事种地读书。”意思是不会种地、不懂百姓疾苦,不读书、不通达事理,不会成就,也不会高贵。

中国人上数几辈,祖先都是地道的农民。在我悠悠的往事中,难以忘怀的总是农村。出身农村,当过农民,对一个人的一生来讲,是笔巨大的可以长期支付的财富。在黄土地上和白云一起飘荡,同秋蝉一齐高唱,熟知春种、夏耘、秋收、冬藏,了解农村的艰苦、农业的艰巨、农民的艰难,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价值观念和生命轨迹。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才会有平民情结,更易练就自强不息的性格,“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历代国家栋梁不少就是平常的农家子弟。

胸膛博大宽敞的土地

土地最宝贵、最神奇,有了土地就意味着拥有一切……

土地上生长着养育人类的庄稼。当第一声春雷唤醒了沉睡的大地的时候,冻土被犁铧一垄垄翻开,僵硬变成松软,霜白变成黝黑。春天,撩拨得农民心花怒放,忙着犁地、撒种、锄禾、施肥,期待沉甸甸的谷穗、饱满的红高粱,一片片排列着,像等待将军检阅的士兵……

土地上生长着牲畜、家禽和各类飞行或爬行的动物,真是五花入门,种类繁多。它们各自有自己的王国、语言和生活,繁衍着自己的子孙后代。动物和人,和村,和庄,和你和我争斗着、生存着。蚯蚓以土为食,并且让土在体内循环之后再回归土地,使土地疏松,不再板结;土地也因为有了蚯蚓不屈不懈的蠕动而有了生命。麻雀、田鼠和野兔偷吃了庄稼,鹰、蛇袭击了麻雀、野兔和田鼠,人又驱赶了鹰和蛇……大家同在一块土地上生存着,甚至一个村子、一个庭院或者一间茅屋里。

土地上还生长着河流、湖泊、山丘和树林。我顺着山坡走进田野,灌溉麦田的水就是那河那水库里流过来的,建房子的石料木料就是那山上运来的。村庄的体内,生长着山丘和树林的骨骼,血管里流淌着河流、湖泊的血液。于是村庄有了山丘、树林、河流、湖泊的性格:柔韧、坚毅、不屈不挠。这性格就是土地的性格。

土地是所有生命永恒的母亲,是大家共同的命根。我们赖以生存、曾经反复踩踏的土地,把尊严高尚留给我们、把屈辱低下留给自己。

慈善仁爱的土地

土地像一首词,上阕是人类生存的空间,下阕是安放灵魂的栖所。

土地伟大,更宽厚仁慈。当一粒微弱的种子播撒其间,土地送给它生命的营养,悉心呵护,给予它阳光和水,给予它温暖和爱,让其茁壮成长。土地用它的食粮养育了我们,所以我们的肤色和土地融为一体;土地用它的博大和宽厚容忍着我们的种种过失,所以我们的生命和土地生死相依。

无论你以什么理由为土地的归属纷争、为疆土分割而治,或许曾经叱咤风云,但辉煌之后同样折戟沉沙,回归大地。土地呢?以母亲博大、仁慈、宽厚的胸怀,接纳每一个人,或贫穷或富有,或卑微或显赫,或高贵或卑贱,她一视同仁,死后她都收容作为身体的一部分。

2011年清明节,我陪老父亲去村西北方向的柴虎山扫墓,当时山上已芳草萋萋,鸟语花香。葱郁的松柏间是一座座无名无姓的坟茔,我时常问父亲:“这是谁家的坟地呀?这是谁的坟头呀?”在乡村,一个人来到世上,活上几十年悄然死去。活着没留下什么,死去更没留下什么。即使后人为其树个墓碑并在墓碑上刻下名字,也很快被山风山雨吹洗模糊,被岁月风化。乡下人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平凡且千篇一律。我曾掐算过平民生命的时限。一个人如果幸运,一生大都能亲历并记住五代人:爷爷辈、父辈、同辈、子女辈、孙子辈——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福祉,超过五辈的肯定是大福大贵之人。

记得当年在村南整大寨田时,一镢镢刨在坚硬的土石层上,突然一镢落个虚空,顺势掏挖,只见一具白白的骷髅,吓我一跳。老队长见大伙都在围观,便严厉地说:“这有啥好看的?抓紧干活儿!”随即,队长自己用镢头把那骷髅尸骨全部掏了出来,并且砸得粉碎,然后用锨把它散落在田间,嘴里还念叨着:“对不住,惊动您的梦了。入土为安,入土为安吧!”老队长见我们惶惑不解,又说:“像这么久远的坟,早就找不着后人了。万物之灵,入土为安,地是它最好的归宿。”

脚下的土地掩埋着我们祖先的遗骨,因为融入了亲人的生命才更动人、更柔软、更丰饶。

自从21世纪开始,为节约稀少的耕地,世界各地都提倡火葬。建国后,我国也倡导“火葬”并推行“平坟还耕”。随着城市化进程加速,平坟变得常态化,其目的也不单单是“还耕”。有些坟受土地政策变化的影响,甚至不得不多次“搬迁”。

我忽然记起“水土不服”的典故来。小时候听大人们讲,身体虚弱的人出远门,必须在远行前的黎明,从故乡的土地上揣一捧土,在外地万一水土不服,只要捏一点故乡的泥土,泡一杯开水,一喝就好了。那是世界上最灵验、最神奇的一剂药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天人合一,人土合一。

虔诚跪拜的土地

人类生活在地球上,须臾也离不开土地,不知已经、正在和还要上演多少土地悲喜剧。

“地种三年亲似母”,农民把土地当成老祖宗敬奉侍候。每当土地被犁铧翻卷过来,泥土那种沁人心脾的气息使人倍感舒畅。聆听播种的声音,你会从土地那嘶嘶的声音里感受到土地像一个慈祥的老者。

我家乡那几块土地上,春夏秋冬,寒来暑往,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晃动着父辈的身影。他们对土地的眷恋,对土地的固执,对土地的深情,让我备受感动。蓝天是高远的,大山是静寂的,沟壑是深邃的。远望那人、那牛、那狗,恰似大山褶皱里土地这块画布上的一幅活动着的标本,在落日余晖里又似一幅粗犷古朴的剪影。

在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膀宽腰圆的身材让人钦羡,那是因为胖人肚子里不缺“油水”。改革开放以来,土地被松了绑,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红火,中国人日益“心宽体胖”,从杨柳细腰到大腹便便,只用了短短二十多年时间。

金秋时节,我们兄妹几家约好回家看望父母,父亲执意去掰鲜嫩的玉米棒子、刨地瓜让我们尝鲜。其实如今在城市,不管在任何季节,这些东西市场上都有,也能经常吃到。但吃上父母亲手种植出来的果实,还是另有一番滋味,格外香甜可口。每次我们回家,父亲都极其高兴,虽然话语不多,只是坐在那里喝茶抽烟,静心看着我们,默默地听我们说话,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足和欣慰。他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女们,肯定就像看着满地的庄稼一样。其实对于父辈而言,我们又何尝不是他辛勤培育的庄稼呢?只不过与我们相比,庄稼只需照料上几个季节,而我们却花费了他们一生的辛劳与心血。

从东海之滨到雪域高原,从海南岛到大兴安岭,从中原大地到首都北京,从党中央到国务院,从省长到满腿泥巴的老农,都把土地看得至高无上。

想起土地,便踱到窗前,推开窗子,一股清爽而又略带微微寒意的春风迎面扑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外面下起蒙蒙细雨。这是新世纪第一个十年的第一场春雨,正值冬麦返青的好时节,对于十年九旱的沂蒙山区来说,这场贵如油的春雨是何等珍贵呀?!多少农民正孩子般伸出双手,让一丝丝细雨滴悄悄落到手上、头上、心上。

故乡的土地是我生命的摇篮,这片贫瘠的土地给了我清苦却幸福的童年,给了我质朴与善良的品格,给了我跪拜土地充足而深邃的情感。

摆脱土地的城市和城市人

城里人是被泥土里长出的庄稼营养着长大的,但城里人却不喜欢泥土,更讨厌泥土和风相互缠绵、嘻闹的情景。因而,虽然泥土烧制的砖块垒高了城市的眼光和高度,但城里人又天天嚷嚷着缺钙、补钙的时尚话题。

城里人的故事总是有开头没结局。城里的地面太硬,跪着祭祖会双膝疼痛,依稀里也就失却、淡忘了跪拜的姿势。城里没有泥土,逝者难以入土为安,只好以灰烬的形式存放在木盒里。逝者与生者都缺少生命的核心元素——泥土。

城市多冠以经济、政治、文化、金融、交通中心的字样,因而城市的内涵和外延更加丰富,历史的链条上越发突兀地显摆出其地位和品位。而乡村易被城市遗忘在历史弯曲泥泞的车辙里,于是被城市首选为推销物资和堆放垃圾的场所。城市其实不缺土,都被密匝匝的高楼和穿梭如织的马路压在了下面。又宽又硬的马路下,全是稀缺宝贵的黄土。

城市滋长最快的是灯红酒绿。城市不仅延伸街巷,还延伸网络状的逻辑和思维,所以城里人活得时髦、飘逸和洒脱。同时,城市依旧保持着惊人的胃口和速度,消化钢铁、能源和人情。乡村可以包容城市的速度,滋养城市和城市人的胃口,但在传承与情感方面不和城市同流合污。

城市从乡村中娩出、崛起、长大。但它不会,也不愿再蜕化为乡村,哪怕它像楼兰古城一样被沙漠吞噬,在风沙中干瘪,也不会再退却。乡村的背景上依旧缀饰着田园牧歌式的生活场景和原始故事,普通而平凡,但一点儿也不庸俗、不落伍。自古只有陨落、凋敝的城市,而乡村却以亘古未变的内涵隽永存在,散发出历史的幽香。

脱离土地的城市,终究带有一股“土味”。在快速发育过程中,“土味”越来越淡,“腥味”越来越浓,但灵魂深处依然坚守土地的色调、品质和味道。

转型生存与发展的土地

土,是最底层、最贵重的物质。土地,是一切生命的根,包括鸟虫的翅膀。一切财富,来自土地,但土地不需要、不贪敛财富。

当你跟随大伙在田里插秧,黑油油的泥土钻满鞋窝的时候,不知道你曾否为土地涌动过多少奇思妙想?譬如,想土地的过去,土地的未来,想起世世代代的劳动人民为成为土地的主人,怎样去斗争、流血和拼命;想起在绵长的历史中,我们每一块土地上面曾经上演过的人物、故事和事迹,他们的苦难、愤恨、希望、期待;一条条平躺在土地上的高速路,路牌是忘本、忘祖的,只反复地标示一座座城市的名字。这些道路源自乡野,但目的地是连接那些巨大的城市,如同城市插到乡村身上的长长的吸管,拼命吸纳粮食、水果、蔬菜、畜禽和廉价的劳动力……

生活在都市,很少有机会去面对大片广袤的黄土,所以很难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结下深厚的土地情结。许多农民不得不从土地上挣脱出来,到城里去找一份工作,衡量劳动的价钱、平衡内心。在土地上务农的劳动力越来越老龄化、女性化。

其实乡下的土才是真正的土,因为它是活的,是有生命的。中国土地是世界上被最早耕种的土地,先后被石头工具、青铜工具、铁制工具和机械器具耕作过,底蕴深厚。

在全球化、城市化、一体化的时代,我国数亿农民耕作的土地,仍在吃力地供养着越来越庞大、越来越“洋气”、雨后春笋状的城市、城市群。农业是弱势产业,是在那些高端的论坛上,在专家们演示的五彩电子图表中,那根最短的数据柱,那根爬升最乏力的曲线。问题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直接消费那些爬升最快的曲线。那些能将经济高度虚拟化赚取海量金钱的商人,身体最基本的需求依然来自土地,也是那些普通平凡的小麦、玉米、土豆、南瓜和青枝绿叶的蔬菜。他们几十年的生命循环,最基本的生命元素,其实和牙齿发黄、蓬头垢面的农民一样都是来自土地。

世界发达国家的农业,大都是以大规模集约化经营的。我国虽然多少年号称“地大物博”,其实土地资源并不丰厚,各地农民占有土地的数量差别也非常大。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之后,所有土地都被确定出等级,依次分给农户。因而原本分散的土地,更是被分割得支离破碎。家家户户只能小规模分散粗放经营,回归自给自足的原始状况。农民亲近着属于自己的土地,生活踏实而满足。当农民在自己的土地上挖不出黄金的时候,便大口大口地抽着闷烟,挺一挺腰身,拂一把苍白的鬓发,坚定地望着前方,那眼神透着坚毅和无奈。年轻一代思想活跃,经不住外边世界的诱惑,便“红杏出墙”,外出闯荡。有的地方,为了招商,竟然把土地零地价无偿转让,农民心里在流血。

土地,成为民众心里的疑惑,学者心中的纠结,基层干部手上的烫手山芋,地产利益链上的印钞机。寸土寸金关乎国计,一垄一亩涉及民生。土地之“重”,土地之“忧”,让我们滋长多少紧迫感、危机感、使命感、责任感?究其原因,在工业化进程中没能同步推进农村城镇化、农民市民化、农业现代化,经济腾飞过程中有些忽视民生尤其是农民的民生,蛋糕做大了但没及时想办法切好、分好,更多底层的人、弱势的人,没有及时很好地品尝蛋糕的甜美。

民以食为天,食以土为本,如果没有土地,再多的金钱也填不饱肚皮!

未来走向的土地

地球表层的物体,是地球上的人类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自然资源,栖身居住是人类利用土地的最根本用途。远古时代人类栖山洞、居草棚;如今,高楼大厦,灯光璀璨,人们享受着人类进步和社会发展带来的现代生活。

古老文明的中国,一脚仍插在传统农业社会的土壤里,一脚踏在现代工业社会的土地上,眼睛紧盯着信息社会,追逐着大同社会的梦想。

纵观近代中国城市化的进程,城市大都沿海而生,多为贸易窗口,经济发展带有政治功能,当然它既打上了资本主义的本质烙印,又保留了传统农耕文明的特点,还透出许多新鲜的时代气息,坚守着改良的乡村态势。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土地城市化的速度大大超过人口城市化的速度。中国的城市不仅大,而且豪华、现代,有的感慨“城市像欧洲,乡村像非洲”。可惜绿地少,考虑人生活的舒适因素少。不少地方,片面地追求城镇化,占地盖楼,造城、扩城,无序地扩张,而进城务工的农民和失地农民,没有得到市民待遇,甚至成为城市农村两不管的边缘人。许多城市“地上”“面子”光鲜漂亮,却忽视了“地下”和“里子”。现如今房价一路蹿高,国家采取了宏观调控政策,但仍掐灭不了人们为房子焦躁而疯狂的欲望。有的为了给子女购房,差不多砸锅卖铁、借遍亲朋好友,最终还是失望、无望,直至绝望。无数“房奴”“车奴”,成为城市新族。

尽管土地是沉默的,但它有灵性,它在用心撰写中国过去、今天、明天三部活生生的历史。我们重视乡土中国,不只是基于它在现代化夹缝中所面临的发展纠结,更应思考我们的传统、文明方式的问题。这不仅仅是一个经济问题、发展道路的问题,也关涉着我们民族的情感密码、文化基因和道德模式。土地与经济、与政治、与法律、与文化、与伦理,都在直接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土地问题也成了一场“血”与“火”的抗争,成为中央和地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感到棘手的问题。在全球化的世界里,如何逆势存在,保持自身特色,这是“乡土中国”的重大命题。

在物质匮乏时期,多数问题是发展不足、不充分的病症。发展到一定阶段或者一定水平后,风险和困难也在叠加,很多问题不是单靠发展能解决、能解决好的。我们应当清醒,高度分散、剩余过少的小农经济基础短期内难以彻底改变。农村正在萌生新型的农民利益表达组织和表达渠道,完善民主平等法治的乡村治理结构,组织各种人才和资源投入到后工业时代的新型乡村建设试验,让“草根”为主的农村更多享受发展新政的实惠,争取公正,享受公平,为农村、农业安上“安全阀”。

让我们热爱脚下的土地吧。那就扛起铁锹,栽植一棵树吧,那是大地的须发,让她的容颜不再流失。减少废水废气的排放吧。土地有清水滋润,才会变得丰腴;有蓝天相伴,才会永恒娇艳。土地期盼休养生息……

美丽而自信的土地梦

“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这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一位饱经沧桑、历经坎坷的睿智老人——邓小平用最简洁的语言,饱含深情地道出了他胸怀祖国和人民、挚爱土地母亲的肺腑之言,朴实、自然,让我们敬佩和感动。

20世纪90年代中期,美国世界观察研究所所长莱斯特·布朗曾发表“未来谁养活中国”这个耸人听闻的议题,预言21世纪中国必将出现粮食短缺,进而造成世界性的粮食危机。诚然中国人口基数大,人均耕地少,“吃饭”问题历来就是一个世界级的难题。吃饱饭,吃好饭,始终是中国党和政府着力解决的头等大事。进入新世纪,中国粮食生产连续“九年增”,中国人的饮食不仅没有出现问题,却创造了用占世界7%的土地,养活占世界20%人口的奇迹,中国标杆令世界惊讶和感慨。同时减轻了国内经济增长下行和物价上涨的“双重压力”。实践得出这样的结论:“中国人完全能够养活自己。”

刚刚闭幕的党的十八大立足中国大地,提出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道路。“新四化”的深度融合,良性互动,同步发展,必然释放土地能量,产生集聚效应,补齐国民经济这块“短板”,为中国拓展发展的战略空间,顺利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中央持之以恒地下大决心解决以土地为核心的“三农”问题,目的有三:解决中国人的吃饭问题;解决农民富裕的问题;解决经济社会长远、持续发展问题,也就是子孙后代的生存发展问题。城市化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最终集中到一点,就是农民工及其子女的待遇和生活质量,与城市市民一样。

习近平总书记向全国各族人民承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当代共产党人正像安泰一样,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根扎古老而年轻的土地,深入土层、深入民心,肩负重于泰山的责任,挺直“实干兴邦”的脊梁,在雄鸡报晓的中国版图上,描绘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福泽、恩惠、滋养繁衍生息在这片土地上的中国人。

每位炎黄子孙凝望脚下这片掩埋祖先血脉和愿望的大地,都应当把爱化作奋起的力量,顶天立地,参与谱写新的史诗。即便是一棵柔弱的小草,也该用自己唯一的那点绿色,装扮祖国的春天与梦想。

责任编辑 王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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