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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何祚欢:腹有诗书气自华

作者:jnscsh   时间:2022-03-03 08:42:11   浏览次数:

《生活家》:在您涉及的众多艺术形式中,评书对您而言,意味着什么?何祚欢:它是我着陆的地方,它是我的停机坪,任何东西的着眼点,最终还是要放在我的评书上的,这才是我。我不觉得写评书就比写小说简单,因为写小说我不会管观众这三分钟里听不听得进去,小说只要有一个节骨眼看入眼之后,就放不下来了,评书就不一样,只要有三分钟观众听不进去,你的评书就砸了。我写小说对我写评书的文采上可以提高和锻炼,在有兴趣的事情上会启发我说书的本领。很多人可以把观众说笑,但难得把观众说哭,何祚欢可以把观众说哭,什么原因?因为我很杂,我对于感情的调度就会是多种多样的。

《生活家》:您讲《三国》,也有一个武汉人易中天靠讲《三国》在全国

走红,您怎么看两者的区别?

何祚欢:上电视之后,《三国》被讲得太娱乐化了。我觉得即使是说书的,也应该很负责任的把你的认识说出来。讲评书的时候,包袱是有则用,没有就绝对不用。

《生活家》:您的弟子自发组织了一个拜师仪式,作为老师,您传授给弟子们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何祚欢:他们都很努力。我总觉得搞艺术的还是要多读书。不只对我的徒弟而言,直到今天为止,很多从事艺术工作的都对读书的重要性认识不足。

等你不经意的读了很多东西之后,它会自然而然的发挥出来,你就体会到了。你对生活的认识随着你的阅读会快的化成你的结论,然后起码会变成一种修养。你在谈到生活的时候,会有各种不同的角度去认识它,对艺术表现上来讲,就会很不一样。

当然也不必去责怪别人,毕竟每个人的生活背景不一样,生活趣味不同,每个人会在实践当中总结自己,这都不是师傅教就能解决的问题,是自己修来的。做师傅的千万不要在别人成长的期间,把别人说得一无是处,那你就是无形的杀手摧残了人才。他的不足在他感觉到的时候,会来问你,不能在他还没有感觉到的时候,依靠你的权威让他承认。作为长辈,有宽容的态度,在一定的情况下可以提出严格要求。但是严格要求也不是凭空的,也得找准时机抓住核心。

《生活家》:下一辈的人中,有这种想法的人多吗?您觉得您这一辈与下一辈人有哪些区别之处?

何祚欢:不同的几代人有不同的看法,我是相信“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读书不读书,对语言的选择取向是绝对不一样的。老百姓的俗语里有很多有趣的说法,比如说“捏到鼻子哄眼睛”,我喜欢把这些生动的语言用到我的评书里,不喜欢用一些生僻的词语,但我也绝不会用一些流俗的语言,流俗不是通俗,庸俗更不是通俗,这就是价值取向的问题了。

《生活家》:艺术需要传承,您觉得湖北评书的走向将会是什么样?

何祚欢:艺术传承从来都不是艺术家个人的事情,它是由社会环境决定的。当整个社会环境处于一个非常浮躁的情况下,艺术传承会出现一种不确定性,这种情况下更不能急于去搞,或者去找徒弟来教。当社会有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朝这儿来聚集。这种艺术形式是死不了的,它的根很深,人们每天讲的不都是跟评书息息相关的么?所以我一点都不着急,采取很淡然的态度来对待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人听,你学了又能去哪儿说呢?而随着商品社会的分工发展,人们必然在工作之余有更多的休闲时间。社会分工一细,各个行业的需要都会有人来满足。

《生活家》:这种古老的艺术形式如何去吸引年轻观众的注意?

何祚欢:周立波找了一条路,不错,直接切入年轻人的兴趣点,抓住今天说今天。但他也有忧患,让他规规矩矩讲故事的时候,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可不可以抓住今天说昨天呢?我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在武汉大学给武大中文系的研究生说了一场《火烧博望坡》,他们面对的是电脑和鼠标,我手上拿的是醒木。听完之后,200多个学生写了50多篇观后感。

《生活家》:您有没有想过如何推广湖北评书?

何祚欢:现在就在想这件事情。对于文化传承,整个国家的风气有偏差。各大广播电视台奉行的是低成本做节目,自然而然的对节目质量要求下降,这也是现在电台电视台很少看到评书节目的原因。

几十年都在倡导看戏不要钱的观念,导致文艺单位形成不了产业,难以从体制内走出去。今年文化部下决心对全国各地的文化团体进行改制,几乎全部推向市场,留下来的没几个。这其实是好事,肯奋斗的人依然会留下来。文化本来是有产业的,像梅兰芳、尚小云这些人,都是有产业的,梅兰芳解放后还在给别人发工资,尚小云赚了钱去办学校,培养人才。文艺界的人不应该愁钱,进行产业化的改革,评书不仅能被推广和传承,还能赚钱。

《生活家》:您也在全国性的卫视上做节目,面对全国的观众与面对湖北的观众有什么不同?

何祚欢:我从读书的时候开始说相声,到1961年开始讲革命故事,评书就成了一辈子的事业,不是刻意,而是自然而然觉得自己值得为评书这个艺术样式奉献一辈子。不必在全国开湖造海,而要在湖北挖井。我也有很多机会给全国的观众讲书,有这样的机会我会去尝试,面对全国观众我会用普通话来讲,回到湖北,我就会用武汉话为湖北人讲故事。

《生活家》:您觉得怎么样才算是成功?

何祚欢:包括我的徒弟们都说,何老师最成功。在艺术道路上,出名不一定是成功,最大的成功是,我总在乐呵呵地做。这样的一生也许不会很富有,但会很平顺。人活这几十年,花钱难买更多的时间,多大的世俗的成就真的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活出自己,活在自在当中。

《生活家》:退休之后您也没闲着,您是怎么规划退休生活的?

何祚欢:我总觉得人一辈子就这么长,必须得做点有意义的事,退休之后就成立了这个“何祚欢文艺工作室”,为那些有才华但没有经济条件的年轻人提供一个创作的地方。我也在做《武汉商业史》的梳理,准备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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