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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清:散打亦人生

作者:jnscsh   时间:2022-03-03 08:42:08   浏览次数:

工作,除了承诺让他担任副馆长一职外,还解决人事关系、职称等所有问题。

尽管接受邀请就意味着离开四川,但渴望得到归属的李伯清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次感到自己是有组织的人了。”

2000年5月,李伯清来到山城,心怀感激之情的他很快投桃报李来:开办了工作室,广招徒弟;除了数次率队参加演出活动外,还接连推出《李伯清散打法轮功》、《抓壮丁》、《天府龙门阵》等系列评书。很快,重庆刮起了“李伯清旋风”。

没想到的是,李伯清的“决定”却在成都引发轩然大波。成渝之间看似不得不恨,实则不得不爱。眼看曾经的城市名片转投“敌人”阵营,不少网友在网上疯狂攻击李伯清,称其“为了名利什么事都做”,号召大家抵制李伯清。

“你可以说我丑,说我低俗,但你不能说我人品有问题!”过多的责难让李伯清火上心头,愤怒的他气急地吼到:“我就算死,连骨灰也不会撒回成都!”

下台阶,上台阶

真的再不回去?李伯清清楚自己只是一时嘴硬,“就像儿子受到母亲责骂,离家时放话一辈子不会回来,难道真的不回去了?”但倔强的他始终拉不下脸面来率先低头;同样对于成都听众来说,李伯清的出走,也让他们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

双方都在等待台阶,等待一个能让彼此都“下”得了的台阶。

机会终于在两年后到来。2002年,在成都媒体和四川省演出公司的牵线下,李伯清首次回到成都,接连两天举办了“李伯清最新散打专场”。

初回成都的李伯清很是担心:当初的“狠话”几乎得罪了全部听众,而这次演出大家是否会买账?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为自己“扎起”?

大幕拉开。心怀忐忑的他掀开幕布走上台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近千观众的欢呼声。那一刻,李伯清微微地低下头,眼角湿润。

——李伯清和成都重归于好。2002年后,李伯清开始成渝两地跑,也开始带领自己两地的学生相互交流,互通有无。

2006年,李伯清人生中的另一个台阶悄然来临——春晚语言类负责人何庆魁,力邀李伯清登台演出。

春晚无疑是艺人最为梦寐以求的舞台。赵本山、冯巩们正是从在这里走向全国市场,得知李伯清被邀请后,朋友们兴奋地恭喜他,甚至还勾勒起老李借势春晚率领徒弟进军全国市场的前景。

但出人意料的是,李伯清拒绝了这一让自己再上一个台阶的机会。事隔多年,当记者问及放弃春晚是否后悔时,李伯清深吸了口烟,淡淡地说:“无所谓后不后悔,那个平台或许从来就不适合四川或者南方。”

那年春晚,李伯清弟子张德高登台演出了小品《耳朵》,尽管颇具新意,但因为语言以及地域文化差异,最终没有给观众留下太多回忆。李伯清一语中的。

事实上,与东北二人转、天津相声不同,四川话很多外地人听不懂,如果将这些本土段子改为普通话,效果又会大打折扣。此前因为不会普通话而铩羽央视曲苑杂坛的惨痛经历,让李伯清对全国市场心存顾忌。

同样在那一年,赵本山的本山传媒在经历了3年时间积淀后,接连推出《刘老根》、《乡村爱情》等数部电视剧,从中大把获利之余更是将东北二人转推向全国;而远在北京的郭德纲,则率领德云社成员举办起轰动一时的天价相声宴,尽管票价高达1800元,但仍被无数拥趸一抢而空。

与外面世界的锣鼓喧天不同,李伯清内心一片平静,甚至逐渐厌倦起名利场来。在他心中,商业化不是不可以,但如果要自己刻意去追求,显然违背了底线:“人各有志,对其他同行如何发展不便于评价,我只想做好自己。”

家与出家

放弃春晚舞台,却依然有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慕名前来。那段时间,不少“有实力”的粉丝为了表达对李伯清的喜爱提出送房送车,甚至还有人在外地筹备散打专场,但李伯清却一一婉拒,“欠人情总是要还的。”

越来越厌倦凡俗琐事的李伯清,干脆于2007年在四川彭州三昧禅林皈依佛门:“终于能让自己静下心来研究一些以往忽略的东西。”——更大的原因在于,出家后能和炒作以及商业断绝关系,自己今后只在公益活动中现身,安静不少。

皈依佛门,割弃世俗凡物。但如果说还有一事让李伯清留恋的话,那就是散打评书的凋零和失传。

2010年,皈依已有三年时间的李伯清第一次出现在媒体面前。此时的散打评书早已在网游、电影等新兴娱乐方式的冲击下日渐式微。很多人劝他再度出山,但李伯清想得更多的却是传承。

记者问:“这么多弟子,难道都不适合?”李:“他们都太过浮躁,没一个能接班。”记者:“没刻意要求他们只研究散打评书?”

“没必要。随他们自己发展。”李伯清搓着手中的念珠,深吸一口烟,半闭着眼淡然地回答。

在民间文艺传承中,李伯清无疑是个异类。和赵本山、郭德纲要求弟子必须传承本门艺术不同,李伯清采取的是“放养”政策:爱干嘛干嘛。从1995年收大徒弟凌琳算起,20年来他曾前前后后收过近百名徒弟,但这些弟子却无一人接管了师门的“正宗”散打评书,更多的则是往小品、歌曲、情景剧等领域发展。

也正因如此,凌琳如今在重庆靠情景剧演出风生水起,长期跟随李伯清左右的廖健主攻方向也是节目主持。弟子们的“不务正业”让李伯清很是无奈:“现在他们心杂了,一会要唱歌,一会演小品,根本潜不下心来研究散打,这怎么传承?”

尽管在传承上放任弟子,但在师门规矩方面,李伯清却格外看重。

2010年,李伯清召集李家军去泸州进行公益演出,除了弟子叮当外,其他徒弟都到场了,看到李伯清脸色微有变化后,廖健背着师傅打了电话“师父生气了。”一句话让远在重庆的叮当连夜开车赶往泸州,跑到师父跟前声泪俱下地检讨自己的错误。“放任发展无所谓,但如果连师傅的话都不听了,那就严重了。”

通常来说,业内为了有效管理弟子,师傅通常都会和弟子采取合约制管理:弟子签约师傅所开设的演艺公司一定年限,双方按合同办事,以法律约束。赵本山的本山传媒、郭德纲的德云社皆是如此。

“他们的徒弟,既是弟子,也是员工;而我的徒弟,就是子女。”尽管很多人都劝李伯清学习同行成立公司,但一向秉承“师徒关系单纯点好”的李伯清一再拒绝:“他们能通过组织徒弟演出赚钱,从中提成也是天经地义的,而我老了,没精力来搞公司,也不想搞公司。”

“放养”没有让李伯清通过学生赚取钱财,反而还不时贴钱给弟子应急。2003年,有演艺商找到李伯清徒弟,说组织一批人到美国商演,但前期费用需要大家先垫付。徒弟张罗忙活一番,凑够了100来万元的前期经费,不料却被中间商悉数卷走。

得知情况后,李伯清拿出所有积蓄:“这个事是你办的,没办好,你就要承担责任,不能让别人蒙受损失,先把钱拿去还了。”

这种另类的师徒关系拉近了他和弟子之间的关系。通常节假日,弟子都会在李伯清家中齐聚,陪师傅喝茶聊天,同时毫不拘束地赢师傅钱财,惹起师傅笑骂,其乐融融。

去平原,不去江海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立场,不同的人所属的世界本就不一样。

有人说,李伯清这么多年来,以他的名声,要是开演艺公司,早已赚得盆满钵满了。就连周立波在2012年到成都开专场演出时,也不无都感叹,“早在10多年前李老师就开始从事脱口秀了,可惜就是没赚到钱。”

性格决定一切。在功成名就的当年,他也曾开过诸如“李伯清茶楼”、“李伯清火锅”等产业,但总是耐不住守店的麻烦。“朋友冲着你才去消费,如果你人都不在,那有什么意思?而每天守在店中又实在浪费时间。”此外,李伯清性格豪爽,在每每有朋友捧场时,总会坚决不收钱。

“我这性格就不适合做生意,做啥亏啥。”李伯清说。

为了增加四川艺人在全国范围的知名度,李伯清也曾尝试过影视拍摄。《福星高照猪八戒》中的“驴魔王”一角是他不愿提及的往事,因为“太丑了!”同样,2012年由他和吴孟达主演的电影《大人物》,最终也没达到预期效果。

至于周立波坦言的“李老师没有营销理念”,更是李伯清商业尝试的尴尬情况。在2010年之前,李伯清从来没有“经纪人”这个概念,有人找他演出时,他却凭心情好坏以及对方演出性质来决定参演与否。

有时候实在碍于朋友的情面参加商演,李伯清也不会像其他艺人那样演出前非得签订个合约,“朋友叫去帮忙,你还斤斤计较?”

2013年,在看到赵本山和郭德纲将自己的演出公司越做越大之时,李伯清也曾喊出在云贵川地区打造李伯清工作室的豪言壮语,甚至还得到包括冯家妹、沈伐等一干巴蜀明星的支持。但时隔不到一年,这个计划就胎死腹中,因为“太累了,不想做了。”

这个世界,有人适合在平原里生活,有人适合在江海里航行,问题的关键在于——是否活得不累。

如今的李伯清依旧过着自己最爱的生活:尽管签约经纪公司,却和经纪人约法三章,不接商业活动,平时没演出的时候,不要来打扰自己。随时换手机号码的他每天念念经,和三四好友打打牌。他不喜欢开车,“反正在城市中打车,很多司机看到我这张脸都不收钱,要车做啥?”

不久前,李伯清玩起了微博。当他喊出了一句“喂”后,粉丝人数迅速涨到190万。对于每个粉丝留言,李伯清总会尽量回复,他说,“有人关注你,那是你的荣幸。别人的上网费电费,用一块钱你没补贴八角嘛,有啥必要摆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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