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谈现代空中威慑的形式和特点

在当今的信息时代，不战而胜或小战大胜已成为军事斗争所追求的主要目标，而军事威慑是实现这一目标的主要手段。随着空中力量的不断发展，空中威慑在军事斗争中的运用越来越普遍，并已成为现代空军的一项主要战略任务，其实施方式主要是向对方显示以空军为主的空中力量和运用这支力量进行空中战争的决心，并昭示一种令对方难以承受的结果，最终使其屈服于自己的意志，达到不战而胜或小战大胜的目的。下面根据近年来世界空军实施空中威慑行动的实践和经验，谈一谈现代空中威慑的主要形式和特点。

空中威慑的作用大，已成为军事威慑中的最有效形式

纵观世界军事斗争史，军事威慑主要包括核威慑和常规威慑两大类。在冷战时期，由于核武器威力巨大，美、苏两个超级大国大力实施核威慑，相互制约，从而避免了世界大战的发生，核威慑作用明显。冷战结束后，世界进入了以和平发展为主旋律的时代，国际社会坚决反对使用核武器，反对打核战争，核威慑效应明显下降，而高技术常规局部战争成为了现代战争的主要形式，因此常规威慑的作用越来越突出，且空中威慑是常规威慑的重要组成部分，并成为常规威慑中最有效的威慑形式。这主要是由于空中力量本身的能力和特点所决定的。

先来看看现代空中力量本身的能力提升及威慑效果。威慑效应与作战能力是成正比的，作战能力强，威慑效应自然就高。而当今空中力量的作战能力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成为世界各国实施军事威慑的首选手段。其表现可归纳为如下几个方面：

主战飞机性能优越，作战能力强。一是航程远，现代空军主力战机的作战半径一般在1500～2000千米之间，借助空中加油机的帮助或搭载航空母舰，能在敌方战略全纵深范围作战；二是突防能力强，现代作战飞机在向隐身、无人战斗机的方向发展，生存能力强，能有效突破敌方防空体系，即便是普通飞机，在电子战飞机护航下，生存能力也明显提高；三是具有网络中心战能力。战机普遍装备卫星通信系统、战术数据分发系统和各种数据链，与指挥控制中心、侦察监视平台连成一体，能有效应付复杂多变的空中作战环境。

精确打击能力强，能准确命中目标。从上世纪90年代发生的几次大的空袭行动来看，精确打击的比重一次比一次高，从海湾战争中占总投弹量的9%，增长到伊拉克战争中的70%，标志着精确打击已经由辅助作战方式发展成为主要作战方式；同时，精确打击的方式也在不断发展，正在向由作战平台、侦察监视和指挥控制等系统组成的网络化精确打击方向发展；由好天气、昼间和近距精确打击向全时辰、全天候、全纵深精确打击的方向发展；打击的精度不断提高，可有效打击移动目标。美空军GBU-39小直径弹药的攻击误差只有1米；打击的距离越来越远，可进行防区外打击。美空军新研制的AGM-158空地隐身巡航导弹的射程达1000千米，可绝对确保载机的安全。

侦察监视信息准确，能及时发现和定位目标。目前世界空军已经具备光学侦察、红外侦察、电子侦察、合成孔径雷达侦察和导弹预警等门类齐全的侦察设备；侦察平台将向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航空侦察和航天侦察一体化方向发展；侦察功能将向能探测固定目标、移动目标、地下目标的全天候的侦察体系方向发展；侦察效果向高精度方向发展，空间侦察卫星的侦察分辨率达到1米，能辨别出地面上汽车的型号。

指挥控制实现网络化，目标打击周期明显缩短。目前许多国家和地区空军已经建成了C4ISR指挥自动化系统，普遍运用预警指挥飞机，并在作战和侦察平台上配备卫星通信系统、数据链等高技术通信设备，使作战、侦察、预警和指挥控制系统无缝隙交联，大幅度缩短目标攻击周期，美军已从海湾战争中的几小时、数天，减少到伊拉克战争中的12分钟，美军未来的目标是缩短至几秒钟内。

电子战效能高，使敌方雷达、通信等电子设备失灵。目前世界空军已经具有电子进攻、电子防御和网络攻击等电子战软硬杀伤手段，由有人驾驶和无人驾驶电子战飞机以及计算机等武器实施，甚至还可用电磁脉冲炸弹、微波炸弹和激光炸弹等定向能武器来实施，威力和效能大幅提高。同时，电子战技术也在不断发展，美空军新研制的AGM-88D和E新型反辐射导弹具有记忆功能，在敌方雷达关机后仍能找到发射源，并将其摧毁。

正是由于现代空军具备了这些高技术作战能力，在上世纪90年代以来几场高技术局部战争中，都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总是首当其冲，全程和多功能使用，不仅为地面部队夺取战争最终胜利创造了良好的战争态势，而且，还独立打赢了科索沃战争。因此，空中力量的威慑力是任何其它军种无法比拟的。每当世界出现危机时，世界强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在危机地区和海域部署空中力量并举行有针对性的海空演习，以遏制战争的爆发，达成国家战略目标。

再说说现代空中力量的主要特点。在当今世界，由于局部战争或地区冲突爆发的突然性大，军事威慑行动的成功与否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军事力量的快速反应能力。而空中力量的一个最大优点就是快速反应能力强，可在短时间内在战区集结一支相当规模的作战力量，足以对敌方构成有效威慑，而且重型轰炸机，凭借空中加油机的帮助，还能进行全球远程奔袭作战。此外，空中力量的使用十分灵活，不仅进驻和撤离都很方便，而且行动的可控性强，行动的规模和节奏完全能按照国家的战略意图和危机的发展实施有效控制。而地面部队的机动性就差，一旦发生危机，兵力投送就成了大问题，很难在短时间内对危机作出快速反应；其次，地面部队的非线性作战能力弱，难以对敌方纵深目标进行有效打击；再有，地面部队行动不便，进驻和撤离都非常困难，因此其威慑力十分有限。而海军的威慑力主要是体现在航母的运用上，即海上空中力量的运用，也属于空中威慑的范畴。在冷战时期，核威慑作用十分突出。而上世纪90年代后，核战争打不起来，空中威慑就成为军事威慑的一种最有效的形式，现代空军常常被各国推为首用的威慑力量，由此，“禁飞区”、“空中保护区”、“空袭警告”、“以炸迫和”等空中威慑形式应运而生，并越来越多地被采用。少数霸权主义大国，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以空中威慑+空中打击来达成国家战略目的。

至于空中威行动能否成功？不仅取决于力量的强大和使用力量的决心，而且还取决于能否将强大的力量和使用力量的决心等军事信息及时传递给对手，使其真正感受到战争的压力而屈服，这就需要一支强大的心理战部队和先进的信息传输设备。而在当今时代，信息传输设备越来越多，技术含量也越来越高，包括卫星电视、广播、移动电话、电报、英特网等，在伊拉克战争中已实现了战场态势实时电视转播，动用通信飞机和计算机网络等先进技术来进行策反。此外，还使用作战飞机来散发策反传单，甚至在战争进行时，还邀请记者随军采访，将第一手战争的最新情况向世界发表等等。为有效实施威慑行动，各国空军还建立专门的心理战部队。美国空军在伊拉克战争中使用了193特种作战大队，美陆军也使用了第4心理战大队。另外，日本航空自卫队，印度和韩国等国空军都已组建心理战部队。传输设备的新发展和组建新型心理战部队，为成功实施空中威慑行动提供了良好条件。

空中威慑手段多样，可有效达成不同的威慑目的

空中威慑手段主要是由其构成的力量决定的。作为空中力量的主力，空军是一支多种力量组成的战略军种。从目前情况看，其主要由核力量和常规力量两大部分组成。随着航天技术的迅速发展，航天力量作为独立的作战力量正在形成。根据各国力量结构的发展趋势，大多数国家的航天力量归属于空军。美国空军已称为航空航天力量，俄罗斯空军亦改称为航空航天军。一些国家空军，如印度空军正在筹组航天司令部，向航空航天一体化方向发展。因此，从现代空军力量结构的未来发展趋势看，其将由核力量、常规力量和航天力量组成，威慑手段亦将包括核威慑、常规威慑和空间威慑等三种手段。

空军的核威慑主要用于遏制核战争和大规模战争的爆发。空军的核力量一般占国家传统的“三位一体”核力量的一位或两位，美国空军就占据两位，即战略核导弹和机载核武器，是国家核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当前，尽管核威慑效应有所下降，但它仍是一支强大的威慑力量，尤其是在当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断扩散的情况下，核威慑的作用又有了一定的提高。美国已表示，如恐怖分子使用核、生、化武器袭击美国及其海外设施，其将动用核武器进行报复性打击。同时，核威慑也是遏制大规模常规战争的一种有效手段。因为，对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发动大规模战争，发动战争一方不得不考虑这个国家在不得已情况下使用核武器的可能。历史上，印巴两国因克什米尔问题而发生了三次印巴战争。近年来，两国几度因克什米尔争端而走向战争的边缘，但战争始终都没有打起来，原因之一就是两国都拥有核武器，都难以承受核战争的后果。

空军的常规威慑主要用于遏制常规局部战争爆发。空军的常规威慑是以空中远程精确打击等高技术作战能力为基础的，因为远程精确打击手段在现代战争中作用十分突出，其一能斩首，迅速结束战争；其二能攻击对手的指挥控制系统，使对手军队陷于混乱；其三能攻击对手的电力、水利、公路、桥梁等重要基础设施，使对手经济瘫痪；其四能打击对手的重兵集团，彻底摧垮对手的军事力量。当前，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空军强国在远程精确打击能力方面享有绝对优势，作战飞机已形成以隐身机为核心，由普通战机和无人作战飞机组成，战略、战术飞机一体的强大作战机群，突防能力强，打击精度高，想打什么目标就打什么目标。因此，以远程精确打击能力为基础的空中威慑行动是空军当前运用最为广泛的、最为有效的一种常规军事威慑行动。伊朗和朝鲜两个国家长期以来一直坚持核发展计划，而美国为阻止其发展，曾多次派遣航母战斗群，游弋在地中海和阿拉伯海及朝鲜半岛海域，美空军B-2、B-52等轰炸机进驻关岛，不断显示其高技术远程精确打击能力，胁迫伊朗和朝鲜放弃核发展计划。2008年，由于伊朗坚持浓缩油发展计划，波斯湾形势骤然紧张起来，以色列又加强了空中威慑行动。当年6月初，以色列空军在地中海进行大规模的空中演习，出动F-15、F-16战机和空中加油机，演练远程奔袭作战，演练的距离超过1500千米，而以色列与伊朗纳坦兹核设施的距离正好为1500千米，这将给伊朗传递一个信号，如果伊朗不停止浓缩油活动，以色列将动用空中力量将其核设施摧毁。

空间威慑是一种新的威慑手段，而且正在由空天一体的威慑向独立的空间威慑手段方向发展。空间是军事上最后一个战略制高点，谁控制了空间，谁就控制了地球。为牢牢掌握未来军事斗争的主动权，必须建立和保持空间优势。目前空间力量主要用于通信、指挥、控制和侦察预警及导航定位等作战支援保障任务，由于这些空间支援保障系统已经与空中作战武器系统连成一体，对夺取空中战争的胜利至关重要，虽其本身构不成威慑手段，但至少已经形成了空天一体的威慑手段，空中力量凭借有效的航天信息保障，大大增强其威慑效应。

随着航天武器系统的迅猛发展，独立的空间威慑正逐步形成。目前世界发达国家，如美国和俄罗斯等正在研制空间武器系统。据报道，美国正在研制发展“跨大气层航天飞机”和“天基激光武器系统”及弹道导弹防御系统等空间作战武器系统。这些空间武器系统威力巨大，威慑力强。“跨大气层航天飞机”的速度在5倍声速以上，航程远，在2小时内可飞抵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不仅具有反卫星能力，同时还具有很强的对地攻击能力。正研制的新型“天基激光武器”功率为20～30兆瓦，部署在1000千米的地球轨道上，可以光速或近光速进行作战，破坏力极大。这些空间的武器研制工作正在加速，美空军研制的“天基激光武器”预计在2012年投入使用，“跨大气层航天飞机”计划于2020年前后投入使用，待这些新武器投入使用后，不仅可以实施空间战争，而且还可以对空中和地面目标进行打击，达到以天制空、以天制地的目的。届时，空间武器将成为一个独立的威慑手段，不仅能慑止空间战争，而且还能慑止空中和地面战争。目前美国和俄罗斯等国正在加紧研究探索新的空间威慑理论。

此外，反卫星武器必将成为空间威慑的一个重要手段。以美军为首的西方军事力量实施的空中战争，极大地依赖航天导航、通信、侦察、导弹预警和气象信息的支援。为抗衡世界强国的航天优势，世界各国空军正在积极发展反卫星武器，其中包括动能反卫星武器和激光反卫星武器等。2007年1月，中国使用导弹击毁一颗已停用的气象卫星。这一事件极大地震撼了美国，并称这一事件等同于1964年爆炸第一枚原子弹一样重要。因此，世界各国部署和运用有效的反卫星武器将对遏制常规局部战争的爆发起到积极的作用。

空中威慑有三部曲，可随着危机的发生发展逐步升级

根据世界空军实施威慑行动的经验，现代空中威慑行动将包括平时威慑、紧急威慑和震慑性空中打击等三个部分。空中威慑的这三部曲是密切相连的，并随着危机的发生和发展而逐步升级。

平时威慑是以显示空中力量来实施的，包括空军的规模、武器装备、训练质量、编制体制和战争中的表现等方面，其主要目的是阻止危机的发生。平时威慑是无时不在的，随时都起作用，其威慑力的强弱将直接取决于空中力量的强弱。一般来说，力量强，威慑力就强，就容易达成威慑的目的。但从外军实施威慑行动的成功经验看，双方力量处于均势，甚至一方处于劣势，依然具有威慑作用。这是因为，力量均势一般是从数、质量的整体上说的，但在力量的具体构成上，双方将各有千秋，有强有弱，如果强的一面对战争起主导作用，即便在其他方面弱一点，其威慑行动还是能取得成功的。如以色列空军与中东各国空军相比，其武器装备并不占很大的优势，都普遍装备F-16、F-15和米格-29等型第三代战斗机，沙特阿拉伯还购买了欧洲新研制成功的“台风”战斗机。但以色列空军训练有素，在战术运用上有独到之处，并在历次中东战争中连连获胜，因此，以色列空军就容易使中东各国空军望而却步。

力量处于弱势一方一般不具备威慑能力，但在某种特定条件下同样具有威慑力。一是如其具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如第一次海湾战争中，在伊军撤出科威特后，美军的军事行动就停止了，没有继续进军巴格达，推翻萨达姆政权，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伊拉克宣称拥有生化武器，如继续挺进巴格达，美军担心伊拉克将会使用生化武器，造成大量人员伤亡。而事隔12年之后，伊拉克在联合国监督下销毁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因而美国在2003年发动的伊拉克战争中，就毅然决然地进军巴格达，推翻了伊拉克政权，活捉了萨达姆。二是如其具有顽强的战斗意志。在小布什执政时期，由于伊拉克和阿富汗两国反美武装分子顽强的战斗意志，使美军深陷战争泥潭而不能自拔，人员伤亡不断飙升，战争消耗不断增加，已经超出了美国人民所能接受的程度，致使布什政府的声望急剧下跌，包括国防部长在内的多名鹰派内阁成员下台。从此，对手的战斗意志已成为美军发动战争必须考虑的因素。由于伊朗发展核武器和大力支持伊拉克的反美武装，美国对伊朗恨之入骨。美国在力量上又占有绝对的优势，曾多次制定了空袭计划，准备对伊朗发动空袭，摧毁其核设施，但至今美国未对伊朗动武，其重要原因是伊朗的革命卫队与伊拉克反美武装一样顽强，美军害怕陷入另外一个旷日持久的战争泥潭。

当平时威慑失效，危机即刻爆发，空中威慑就立即进入紧急威慑阶段。所谓紧急威慑就是通过显示运用空中力量的决心，迫使对方屈服，阻止危机升级为战争行动，达成国家的政治目的，其成功的秘诀是真正做好实战的准备，一旦紧急威慑失灵，马上就可投入实战行动。紧急威慑行动涉及军事和外交等多个方面。在军事层面上，主要包括战争动员、加强兵力调动、部署，形成兵临城下的局面；频频举行有针对性的作战演习；向外界展示其在战争中将使用的新武器装备，并对新武器装备进行试打试射，显示其威力，甚至向对方发出战争的最后通牒等。在外交层面上，积极寻找开战的理由，广泛开展外交活动，寻求国际支持，甚至组成联盟力量，共同向对手施压。在上世纪90年代以来发生的几场局部战争前，美国都是这么做的。2010年12月，由于朝鲜炮击延坪岛，造成2名韩军陆战队员和2名平民丧生，朝鲜半岛局势骤然紧张。为阻止事态进一步升级，美国、韩国和日本联合起来又一次对朝鲜实施紧急威慑行动，三国国防部长频频互访，形成联盟，不仅在关岛部署了B-2、B-52轰炸机和F-22隐身战斗机，而且在西太平洋还聚集了“乔治·华盛顿”号等4艘航母，多次与韩国、日本海空部队举行联合军事演习，向朝鲜施压。由于美、韩、日共同实施的紧急威慑行动确实有向朝鲜进行军事报复的意图，演习内容直逼或超过朝鲜可接受的底线，甚至有制造擦抢走火来诱发朝鲜再次采取过激行动，使美、韩、日三国有借口向朝鲜实施军事报复的嫌疑。面对美、韩、日三国的频繁军演，加上中国和俄罗斯等国的积极斡旋调停，朝鲜做出了巨大克制，使危机始终没有发展到军事冲突的境地。

当紧急威慑失效后，立即进入震慑性空中打击。所谓震慑性空中打击，就是在最短时间内，集中最多的兵力兵器，对敌方关键性目标进行爆发性的军事打击，使对手感受到震惊和畏惧而屈服投降，达到“小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根据传统的军事理论，威慑和实战的界限是非常清楚的。威慑是一种思维战，是双方以实力为基础在智能和心理上的较量，是一种非战争的军事斗争形式。而震慑性空中打击虽是一种战争行动，但与传统的战争行动不太一样。传统的战争一般是以争夺领土和资源为目的，以军事占领为胜利的标志，主要由陆、海军为主实施，空军主要是用于支援陆、海军作战。这类战争一旦爆发，其发展进程将难以控制，只有在其中一方赢得胜利、达成政治目的后，战争才宣告结束，战争行动几乎没有什么威慑的意义。但由于现代空中力量的打击精度高、威力大、使用机动灵活和可控性强等特性，能够实施震慑性空中打击，根据国家战略意图来选择打击目标，要打就打，要停就停，使军事行动控制在最小范围，最短的时间内，而且打了就能把对手打疼，能真正起到“警示”或“惩罚”的作用，使敌方屈服，达到“以小战而屈人之兵”或“小战大胜”的目的。

上世纪80年代发生的洛克比空难，震惊了全世界，机上270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罹难。有调查显示，是利比亚疑犯涉嫌制造了这起空难事件。为此，美空军在 1986年4月出动驻英国基地的F-111战斗轰炸机，对卡扎菲住所等目标进行了远程奔袭轰炸。当时，卡扎菲正好不在住所，幸免于难。空袭行动虽没有炸死卡扎菲，但对震慑发生在利比亚的恐怖行动起到了一定作用。

2003年，伊拉克战争爆发后，美英联军为加快战争进程，减少战争伤亡和损失，十分重视战争初期的空袭行动，并将其定位“震慑行动”，在这期间，以美国为首的多国空中力量发动最猛烈、强度最大的一次空袭行动，在短短的21天内，共发射1000余枚“战斧”和空射巡航导弹，战机平均每天出动量都在2000架次左右，虽低于海湾战争的2500架次，但战机大部分都使用精确制导武器，攻击威力高于海湾战争10倍。在强大的精确打击震慑下，美军心理战的效果十分明显。据战后统计，伊军看过美军传单的人占总数的98%，其中80%的人相信传单的内容，伊军投降人员受传单影响的占70%。巴格达战役是赢得伊拉克战争胜利的决定性战役，萨达姆曾扬言，将与美军进行殊死巷战，来一决高低。但实际上有相当数量的伊军高级将领投降，其中包括萨达姆的堂兄，特别共和国卫队司令，希尔·苏菲尔·提克里蒂，使美英联军轻易攻陷了巴格达，美英联军在短短的3周内就夺取战争的全面胜利。

因此，在现代高技术条件下，空中威慑的内涵不仅包括不流血的军事斗争，同时也包括流血的震慑性空中打击行动，两种形式交替实施，融为一体，以增强威慑效应，达成国家政治目的。

责任编辑：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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