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文秘网    > 党政计划

当代中国艺术学学科错位及在中国大陆地区的出路

作者:jnscsh   时间:2021-08-08 08:50:25   浏览次数:

摘 要:长期以来艺术学在理论和历史方面存在着认知和体制方面的错位和断裂,这注定了学科缺乏宏通和系统格局的命运。由此引发的问题是:一个错位和断裂的学科是否称得上一个成熟的学科,而将一个不成熟的学科升格为学科门类的在时机上又是否成熟?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二级学科艺术学的增设无疑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由于起步未久,二级学科艺术学的认识和做法也存在种种问题,需要关注和解决,但绝不能以此否认该学科存在的必要,绝不能既迫切希望艺术学升格为门类,又对各门类艺术之间存在着共性及打通之必要持怀疑和反对的态度。否则,学理上的自相矛盾只能暴露出艺术学学科建设过程中的急功近利,最终导致学科品格的可疑和分裂。关键词:艺术学;理论;历史发展;学科体系;学科建设;门类;定位

中图分类号:J02文献标识码:A

艺术学升格为学科门类的呼声近年来日渐高涨,但怀疑乃至反对的观点也时有出现。对西方和中国高校专业艺术教育的比较考察表明,迄今为止的艺术学科在理论和历史方面存在着认知和体制方面的错位和断裂,这种错位和断裂强化了艺术学科缺乏宏通和系统格局的宿命,如此还产生了另外的问题:一个错位和断裂的学科是否称得上成熟学科,而将一个不成熟的学科升格为学科门类的考虑又是否成熟?放眼世界,艺术学学科错位不仅在中国,实际上也是一个国际性问题。令人乐观的是,命运在上个世纪90年代发生了转机,这就是中国于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在《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一级学科“艺术学”中增设了同名的二级学科,1998年在东南大学设置了第一个以打通各门类艺术为特色和以理论见长的二级学科艺术学博士点,后又在北京大学等单位陆续增设了一批同类专业,学科建设渐成规模,从而为问题的最终解决打开了通路。然而由于时间仓促,理论论证和实践经验不足,引发了诸多新问题,甚且触痛了学科内外本来即存在着的怀疑乃至否定的情结。这些更反过来加剧了艺术学的分裂和学科品格的可疑,必须予以解决。

一、见怪不怪的传统:史和论的错位与断裂

任何一个成熟的学科皆包含史和论两大块,诸如哲学理论和哲学史,经济学理论和经济史,文学理论和文学史等等,学科指称范围不存在逻辑上的错位,这实质上是一个学科得以成立的两大支柱,艺术学当然也不例外。原则上人们也承认,艺术概念的理论界定,是阐述艺术史的前提。不了解什么是艺术,也就无法谈论艺术史。当代德国艺术史家汉斯•贝尔廷曾明确指出:“必须解释那个‘艺术’的概念。……而且只有当这个概念充分发展到有关这个概念(艺术)所涉及的内容足以有一个‘历史’能够被撰写时,才会出现一部‘艺术的历史’。”①然而迄今为止,无论在西方还是在中国,艺术论和艺术史并未实现科学对接,学术认知和学科设置存在着明显的落差,具体表现为它们分属两个不同的领域,试略述之。

首先,艺术的基本理论不属于艺术学科,而被归属于哲学领域,这是问题的第一个症结。

众所周知,艺术概念及其本质的界定构成艺术论的基本问题,而艺术论则属于美学,美学在传统上又是哲学之一部分,西方自近代意义的大学教育出现之后,美学专业设置就一直为哲学院系的主要工作之一,黑格尔以来著名的美学讲演都为有关大学哲学院系选修课程之一部分,这直接影响了中国相关高校教学及学科体制,旧中国如此,新中国同样如此。国务院学位办1997年颁发的《授予博士、硕士学位和培养研究生的学科、专业目录》明确规定“美学”为哲学门类的二级学科之一,而根据国家质量技术局1992年发布的《学科分类及其代码》,以艺术为研究对象的“艺术美学”又是美学下面的一个分支学科,同样归入哲学大类。在教材建设上,任何一本哲学引论教科书都将艺术论作为主要章节进行设置,所依据观点皆将艺术的涵盖范围指向所有艺术门类。一句话,艺术的理论发展附属于哲学的历史发展,且没有广义和狭义的区分。

另一方面,艺术的历史研究被归属于美术领域,内容指称范围被大大的狭义化,这是问题的第二个症结。

“美术”(fine art)一词系日语转译,为西语“美的艺术”之简称,在中国,除了上个世纪初一个短暂时期使用比较随意外,一般是指视觉艺术或造型艺术,即绘画、雕塑和建筑。这仍旧沿袭自西方。历史上,在欧美学者眼里,“美的艺术”简称为“艺术”,原即指除实用工艺之外的一切“自由艺术”,属于广义上的艺术概念。文艺复兴后随着近代高等教育制度的兴起,关于“艺术”的学术认知渐趋两极化,广义的艺术概念与艺术界渐行渐远,狭义的艺术概念在艺术教育领域得以根深蒂固。就创作和历史而言,“艺术”目前为视觉艺术或造型艺术的同义语,属于艺术系和艺术史系的学科及专业范畴。澳大利亚人保罗•杜罗和迈克尔•格林哈尔希在《西方艺术史学——历史与现状》一文中这样归纳西方学术界对艺术史的理解:“艺术史(Art History)是研究人类历史长河中视觉文化的发展和演变,并寻求理解在不同的时代和社会中视觉文化的应用功能和意义的一门人文学科。”②他说的在相当程度上代表了西方艺术界的普遍观念,长期以来也为中国的艺术教育界所接受。

由此不难发现存在着如下的相互矛盾:“艺术”一词的概念所指,在“论”涵盖整个门类艺术,即包括视觉艺术、听觉艺术和视听综合艺术;在“史”则仅限于视觉艺术一个领域。这样说自然并非新见,只是道出了一个尽人皆知的事实。问题在于人们对此已是见怪不怪!由于分属不同的学科,长期以来互为脱节的艺术论和艺术史彼此居然相安无事。非但如此,除了前述理论一块的艺术原理、艺术概论、艺术美学属于哲学美学外,与创作技艺和历史研究有关的专业在高校学科设置中亦未融为一体,作为艺术与艺术史两块,分别由艺术系和艺术史系举办③。西方高校中与艺术系和艺术史系并列的还有戏剧系、音乐系、舞蹈系等门类艺术系科。这就很别扭,因为按照逻辑概念,“艺术”与“音乐”、“戏剧”等门类艺术之间似乎不应为并列关系。显而易见,作为专业名称,“艺术”(Art或 fine art)的指称范围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逻辑学上称之为“偷换概念”),主要指的是视觉艺术,而视觉图像的发展及其演变构成了艺术史的基本内容,如此即决定了在西方高校专业艺术教育中艺术史属于视觉艺术或图像志图像学的范畴。人们似乎忘记了除了视觉艺术之外还有其他艺术门类(听觉艺术、综合艺术等)。纵观近代以来高校发展历程,史和论发生如此错位和断裂,在其他学科无论“文学”、“历史学”、“哲学”还是“经济学”、“管理学”还是“物理学”、“天文学”皆绝无仅有。正如已有论者所言,欧美各国高校专业艺术教育没有完整意义上的艺术学科,有“艺术”而无“艺术学”④。

显而易见,除非我们将“艺术”一词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从此不再使用,否则高校专业艺术教育中艺术理论和艺术史分属哲学和美术学两个不同学科就是不正常的,而对于“艺术”一词的理解和使用存在着明显错位不自知,恰恰从反面证明了艺术学科作为一个学科的不完善和不成熟。

当然,谈论专业艺术教育也不能不考虑到艺术通识教育的情况。在西方,艺术教育的理解多种多样,比较常见的是所谓艺术通识教育,与中国大陆通行的艺术教育概念相仿,既包括视觉艺术(绘画、雕塑等),也包括听觉艺术(音乐、舞蹈等),很显然,与美育相关的艺术教育的涵盖面超出了上述学科认知的范围。美国的情况值得注意。20世纪60年代前后,美国即开展了艺术教育是否构成学科的讨论,主要围绕当时的肯尼迪政府制定的“艺术与人文学科计划”进行。“宾夕法尼亚会议”的主题即关于艺术是一门独立学科的问题。艺术教育家巴肯力主艺术是一门独立的学科。他认为,“缺乏科学领域中普遍符号系统所体现的关于互为定理的一种形式结构是否就意味着被谓之艺术的人文学科不是学科,意味着艺术探索是无序可循的?我认为答案是,艺术学科是一种具有不同规则的学科。虽然它们是类比和隐喻的,而且也非来自一种常规的知识结构,但是艺术的探索却并非模糊的和不严谨的”。另外的观点则认为,艺术只是“一种经验,这种经验或是通过参与艺术创作过程而获得,或是通过亲眼目睹艺术家的创作表演而获得。⑤他们的争论当然已经超出了艺术通识教育的范畴,而将专业艺术教育也包括在内了。后一种意见无疑代表了西方一部分艺术理论家的看法,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但“经验”无法作为课程列入课表,亦即无法进入学校教育系统。作为讨论的结果,美国形成了“以学科为基础的艺术教育”的国家决策,只是由原来的一门“艺术创作”,再加上艺术史、艺术批评与美学,共有四门课构成,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打通了哲学美学和“美的艺术”这两门原本分置的学科。遗憾的是,这种打通仅仅体现在通识教育领域,对高校专业艺术教育却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二、艺术学在中国的命运及所引发的问题

由于历史文化等方面原因,艺术学科在西方与生俱来的宿命性错位同样影响了中国,且显得更较复杂,正反面意义皆存在。一方面,由于近代意义上的学校教育体制长期以来完全借鉴于西方,艺术理论和艺术史的学科错位和断裂问题同样当道而立,与体制紧密联系着的观念至今仍左右着人们的头脑,形成对打通研究根深蒂固的抵触与排斥。另一方面,由于擅长综合的民族个性和重德轻艺的儒家文化传统,加之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重视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问题的研究,艺术理论研究在哲学领域一直处于被边缘化的位置,以致国内美学研究不在哲学系而到中文系文艺理论教研室“栖身”,算是在一定程度上归了队。美术领域,虽然仍旧存在名不副实的艺术和艺术史概念,但大体上总有一门西方高校所没有的跨越视觉艺术范畴的《艺术概论》存在,多少对上述错位和断裂有一些弥补。这一点又使得艺术学科在中国的发展显示出独特的本土色彩。这事实上也为西方仅仅作为理论流派存在着的一般艺术学进入中国且在体制内生长奠定了社会基础。

艺术学在中国命运的真正转机体现在学科建设方面。经过以张道一教授为代表的一批学者的共同努力,中国于上个世纪90年代末在东南大学设置了第一个以打通各门类艺术为特色和以理论见长的二级学科艺术学博士点,其后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等高校又陆续获准增设了一批同类专业。就艺术学学术认知和学科建设而言,二级学科艺术学的增设无论对于西方还是对于中国均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如果说西方学者自费德勒和德索以来尝试建立一般艺术学的努力尚未能进入学科层次的话,这种缺憾在中国已经得到了弥补,从而在体制上为传统学科艺术论与艺术史的脱节问题的解决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基础,长期存在着的困扰艺术学全面发展的宿命式难题得到了解决。当然,由于起步未久,其认识和做法有待进一步深化和优化,由此产生的新问题也亟需关注和解决。

最直接也最迫切的莫过于师资队伍建设和人才培养问题。

师资队伍建设始终是二级学科艺术学建设的瓶颈。和一般学科先有本科后有硕士、博士专业的自下而上式提升机制不同,二级学科艺术学是“自上而下式”的,之前并无以本科专业为依托的学科基础。由此带来的问题是:该学科所有成员上自学科带头人下至一般学术骨干皆系各门类艺术研究领域转过来,其知识储备和学术强势都还停留在原有的学科背景里。他们在现有学科的影响和地位更多的不是在二级学科艺术学所作贡献,所以他们想要保留乃至强化在学术界的影响,就不可能脱离原来的学科。即使一般学术骨干,由于在原有门类艺术学的已有基础,使得他们想要迅速提升学术地位和影响,也只有在原有学科的研究中才能做到事半功倍。正因为如此,在目前二级学科艺术学的学术队伍中,另一个普遍的问题是:进行一般艺术学理论和历史的研究与教学实际上只能是副业,这样就给学科建设带来十分消极的影响。

人才培养方面,由于目前二级学科艺术学没有本科专业作支撑,所有报考的研究生(硕士、博士)皆来自其他学科(门类艺术学或其他不相干的学科),和导师情况相类似,他们也有着自己原来熟悉的专业背景,其知识储备和学术素养远非三两年的研究生学制所能轻易改变和拓展,此即导致他们的学位论文写作大多仍在原有学科内转圈,至多作一点形式上的改头换面,不敢也很难从根本上超越门类艺术而进入综合性艺术学研究层面。这样做也不会在导师把关时遇到麻烦,因为导师也有不得已之处。同样也不会在院系乃至学校教学管理部门那儿遇到麻烦,因为他们也得实事求是地面对学科的现状。如此下去,二级学科艺术学在教学和科研两方面要想名副其实就很难了。

更为重要的当然还是观念问题。由于长期形成的传统,作为二级学科艺术学的两大支柱艺术理论和艺术史分属不同学科的基本格局在国内并未从根本上得到改变,人们的观念在相当程度上还停留在艺术即视觉图像的层面。尽管有识见的学者如张道一、凌继尧、彭吉象、王宏建等人在理论和实践上均作了大量的努力,但要在思想深处消除传统的片面印迹无疑存在较大的困难。吊诡的是,许多从事门类艺术专业的专家学者既迫切希望艺术学升格为门类,又对各门类艺术之间存在着打通之必要持怀疑乃至反对的态度。不仅如此,在近年来举办的国际国内学会议上,包括美国艺术史家普莱兹奥斯在内的一部分学者也表露出对广义艺术史认知的怀疑和隔膜。笔者曾经不无忧虑地指出:

体制的确立并不必然宣告相关理论探讨的完成。实事求是地说,由于长期形成的学科固有格局以及与之相关的心理定势,二级学科艺术学建设以及与之紧密相连的美学与一般艺术学讨论仍旧停留在草创阶段。与10年前相比,理论的探讨尽管有了可观的规模,但并未体现出应有的深度。非但如此,学科体制的确立似乎消解了学理论证的紧迫感,有些本来清楚明白的认识反而日渐模糊。⑥

针对这种情况,有学者甚至发出“艺术学,莫后退”的呼吁⑦。

专业设置和教材建设方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由于缺乏长期的理论准备,目前国内二级学科艺术学的专业设置还很粗糙,到底应该设置什么样的分支学科方较合理至今尚在讨论之中,艺术论和艺术史的教材建设大多仍沿用西方传统,分处在哲学和视觉艺术的范畴而不自知。如果说“艺术学概论”由于借鉴了德索、马采等人的理论遗产以及国内长期使用的《艺术概论》教材的传统而情况好一些的话,“艺术史”的问题就更多了,可以说迄今所有流行的艺术史教材要么只是视觉艺术史要么只是区域史、国别史。甚至国内二级学科艺术学的倡导者张道一先生也主张将中外艺术史分开。在其主编的《艺术学研究》“代发刊辞”中,张先生主张艺术学研究设置9个分支学科,其中没有“艺术史”而只有“中外艺术史”,具体说就是“分为中国艺术史和外国艺术史,又可按照大的‘文化圈’分为大地区的,如东方和西方,或亚洲、欧洲、非洲、美洲等。艺术史的分类研究、断代研究和专题性研究,也在此类。”⑧说到底,这实际上仍是区域艺术史。所有这些,当然不是缺乏理论勇气,而是考虑不周,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国内艺术学的专业设置和教材建设。今天看来,如果我们不能横向(区域史、国别史)和纵向(断代史、类型史、专题史)的基础上建立真正打通的“艺术史”,就无法形成与“艺术理论”、“艺术批评”三足鼎立的学科体系,艺术学在中国的学科错位命运就不会得到根本性改变,更不能说艺术学升格为门类学科已是理所当然。

三、分析与对策

诸如此类的问题,要想从根本上予以解决,必须从眼前和长远两方面入手。

首先,从眼前看,必须在摆正美学和一般艺术学位置基础上解决艺术学界自身的观念及认识问题。诚然,美学和一般艺术学皆从抽象和宏通角度谈论艺术,有些共同问题如“什么是艺术”、“艺术的本质”等实际上就是美学的主要内容。但二者之间的界限还是有的,这一点西方学者德索、费德勒、乌提兹以及中国学者马采等人已在论著中作了阐释。当然不能说问题已最终解决,有些似乎解决了的问题又重新冒出困扰,比如说过去认为美学和一般艺术学之分野在于前者以美为对象而后者对象要宽泛得多。今天看来问题并非如此简单,因为当代美学同样也得面对“丑”。应当承认的是,美学和一般艺术学的交叉是不可避免的,但不能以此作为二者无法区分的理由,美学和一般艺术学根本分野就在于它们解决问题有着不同的目标。前者研究艺术只是要将其作为材料,目的是要回答“美”或“美感”的问题。后者则利用美学理论成果和研究方式解决诸门类艺术的共性问题。当然,这方面问题肯定还很多很复杂,还必须要相关理论界继续努力。

其次,应当注意到这样的事实,目前艺术学学科理论和历史的错位是源于西方长期延续下来的不正常局面,它构成了艺术学作为一个成熟的学科门类的障碍。如果不承认各门类艺术之间有共性,且这种共性又有可能在建立一般艺术学过程中得以解决,“艺术学”作为一个完整统一的学科即失掉了存在的基础,甚至连“艺术”一词的存在都会随之丧失了存在的合法性,剩下的只能是壁垒分明的美术学、音乐学、戏剧学、电影学等具体的“门类”学科。不妨设想一下,如此四分五裂,各行其道的“学科”有什么资格要求得到学科门类的地位呢?显而易见,决不能既迫切希望艺术学升格为门类,又对各门类艺术之间存在着共性及打通之必要持怀疑乃至反对的态度。否则,自相矛盾只能暴露出艺术学学科建设过程中的极端感性和功利色彩,最终导致学科品格的可疑和分裂,从而给反对者以“学术积累不足”等方面的口实。

再次,面对草创阶段的学科现实,最大限度的促进二级学科艺术学的学术研究,在打通和综合方面源源不断地推出高水平学术成果,从而形成较有说服力且不断深化的学术话语,以学术强化认知,以认知带动学科。为达此目标,一方面可以在国家及地方

基金项目规划时从特色学科角度在政策上予以倾斜,从而起到鼓励科研的作用。另一方面,可以实行学术队伍准入制和人才培养倾斜制,前者要将那些仅仅因为没有门类艺术学科点而寻求挂靠的所谓“专家”挡在门外,他们的进入适足在学科内部造成混乱,且对后来者产生不好的示范。后者是要鼓励二级学科艺术学的学位论文的写作更加符合专业要求,创新基金、专项基金以及相关奖励主要向这方面的研究生及其导师倾斜。在制度上保证最大限度地实现特色学科专业目标。

最后,从长远上看,必须改变二级学科艺术学没有本科专业作支撑的状况,可以参照美国艺术通识教育的做法,考虑设置艺术学本科专业,以培养宽口径、综合型的艺术管理人才和专门研究人才为目标,并为中小学培养艺术教育师资。考虑到艺术学专业面涉及较大的特点,为避免美学专业过分抽象宽泛而美术专业过于具体狭窄的弊病,可在二者之间选取一个适当的“度”,进行某种程度上的“调和”与“折衷”。除了上面所说的为中小学培养艺术教育师资外,可以考虑将“艺术管理”正式列为艺术学大类中的本科专业,该专业课程设置以一般艺术学为主,同时体现着与管理学有机结合的交叉学科性质,改变已有高校设置“艺术管理”专业而学科归属却五花八门的混乱状况。

另外,还可以如笔者以前曾经提到和建议的那样,干脆设置名副其实的“艺术学”本科专业,该专业可以延伸至硕士阶段,即参照医科的专业经验设置为7年制,由前半段的“形而下”顺理成章地向后半段的“形而上”过渡,实现该专业学生即具备比较扎实的门类艺术基础又具备一定的综合理论能力的培养目标,最终解决二级学科艺术学学术队伍和人才培养问题。

可以说,只有从应用和基础两方面解决了相关本科专业的设置和人才培养问题,二级学科艺术学的设置才能在体制上宣布完备,也只有到了这一步,艺术学理论和历史的错位和断裂才能得到真正的根治,中国艺术学错位命运的改变才算有了真正的结果,艺术学升格为学科门类问题的解决也才真正水到渠成。

(责任编辑:郭妍琳)

① 汉斯•贝尔廷《瓦萨利和他的遗产——艺术史是一个发展进程吗?》,常宁生(编译)《艺术史的终结——当代西方艺术史哲学文选》,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64页。

② 汉斯•贝尔廷等(著),常宁生(译)《艺术史的终结?》,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23页。

③ 张法《艺术学的关键词混乱与中国知识体系和学科体系演进的关联》,《艺术学研究的愿景:寻找艺术坐标》,《艺术学》第3卷第3辑,学林出版社,2007年版。

④ 张法《艺术学的关键词混乱与中国知识体系和学科体系演进的关联》,《艺术学研究的愿景:寻找艺术坐标》,《艺术学》第3卷第3辑,学林出版社,2007年版。

⑤ 阿瑟•艾夫兰(著),邢莉、常宁生(译)《西方艺术教育史》,四川人民出版社,第315、319页,2000年版。

⑥ 徐子方(主编)《美学与一般艺术学新论》,东南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2页。

⑦ 刘道广《艺术学:莫后退》,《艺术百家》,2007年第1期,第102-105页,以及刘道广《艺术学:莫后退——论艺术学研究的学科构架》,《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1期,第71-76页。

⑧ 张道一(主编)《艺术学研究》第1集,江苏美术出版社,1995年版,第6页。

参考文献:

[1]徐子方.元代艺术与中国艺术[J].艺术百家,2009,(05):120-125.

[2]刘道广.莫兜圈,艺术学[J].艺术百家,2009,(05):70-74.

[3]彭吉象.创建中国艺术学学科体系,培养有文化修养的艺术人才[J].艺术百家,2009,(05):53-55.

Disciplinary Dislocation in Contemporary Chinese Artistics and Its Solution

in Mainland China: Also on the Problem of Art Upgraded to a Discipline

XU Zi-fang

(School of Arts, Southeast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18)

Abstract:The dislocation and fragmentation that exist in the theory and history of artistics determine its disciplinary fate of lacking macro and systematic patterns. The problem then emerges: can a dislocated and fragmented discipline be called a mature discipline? Because of this, the establishment of second-degree discipline is undoubtedly of special importance. Due to its short history, the understanding and approach of artistics as a second-degree discipline also has some problems that need to be noted and solved; however, we must neither deny the necessity of its disciplinary existence nor urging artistics to be upgraded into a category with doubt and opposition on the similarities among various arts. Otherwise, the self-contradiction in academic theory will only expose the eagerness for instant success and quick profits in the process of artistics disciplinary construction, which will eventually cause the suspicion and division in academic style.

Key Words:artistics; theory; history development; academic system; academic construction; category; position

推荐访问:艺术学 错位 中国 出路 当代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