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盒子思考？不，打破它

如今，“跳出盒子思考”（Think out of the box）这个短语仿佛已经成为创新的代名词，提到它，很容易就让人想到批判性思维。它启迪人们摈弃墨守成规，去探索解决问题的新方法。但事實上，所谓“跳出盒子思考”仍然承认“盒子”存在（比如固有问题或既定范式）。

笔者认为，真正的创新不能仅仅只是跳出盒子，而是应该打破盒子的束缚。当以一种既定的思维方式思考既定问题时（已经被定义或被广泛接受的问题），我们只能浮于表面。相反，我们如果按照当下的情况，打破盒子，跳出之前的思维方式重新进行分析，忽略掉一些现有的约束，才能寻找到问题背后的根本原因。然后，在新建立的约束内以巧妙的解决方案处理新的问题。由此产生的变化往往是深远的，影响力也是巨大的。

“跳出盒子”与“打破盒子”

如图1所示，当人们“跳出盒子思考”时，人们对盒子本身的认识是片面的，并且还存在一些盲区。例如，当试图解决交通拥堵、提高交通效率时，那些“待在盒子思考”的人提出了建设地下通道的想法，他们想要为汽车出行开辟更多新的道路。“跳出盒子思考”的人提出了自动驾驶汽车的想法，由汽车的智能系统帮助人们选择更合适的路线。但他们其实仍然保留了“盒子”，即汽车。这种思维范式仍然是围绕着“汽车出行是一种交通方式”这一既定观念。

但是，一旦打破这个“盒子”，他们可能会采取其他新的方法来改善这一情况。只要“盒子”被打破，就会有无限的机会产生。如果汽车消失，这种造成交通拥堵的固有的运输需求就不再存在了。那时候，也许就会有人设计出一个新的装置，可以让人们完成他们本来想通过出行来完成的事情。也许科学已经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机会，我们可以通过虚拟方式获得和在现实世界一样的做事效果，比如居家办公；也有人可能会想到研发一种可以飞的鞋子来出行，就像日本漂浮式超高速列车一样。

或许这样的想法听起来太过科幻，但本文在这里主要想表达的是：当我们想要解决出行问题时，不应再局限于汽车这一工具的使用。

如何“打破盒子”思考

众所周知，创新有很多种形式，从极其细微的变化到突破性概念的提出，都可以称之为创新。虽然在这些创新当中，那些对现有的方法、流程和概念进行哪怕是非常小的改变，都会使得效率大幅提高。可是，诸如汽车、互联网这样转变既定范式的创新，几乎颠覆了我们对世界的认识，这些创新都极大地提高了现有效率。然而，企业家们如果能从基本需求出发，以当代的视角去发现问题，而不是解决既定的问题，他们会变得更好。

举个例子，世界上许多国家的国民都对本国的基础教育感到不满，大家抱怨所有关于教育的事，包括教师质量差、硬件设施老化、STEM（科学、技术、工程、数学）教育不足、学生会流于形式、校园安全难以保障、书和其他资源非常昂贵等等。许多企业正在致力于用不同的方法来解决这些问题，希望能让学校、教师、学生和家长都满意。

但我们如果能从更深的层面思考，我们就能达到更好的效果。长期以来，我们都习惯性地将教育和学校划等号，实际上我们不一定非要通过学校才能达到教育的目的。首先，我们要弄清楚学校的作用。我们最根本的需求，是希望能够把人类的智慧结晶有效并且高效地传授给年轻一代，教会他们基本的生活能力、沟通能力和融入社会的能力。

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政府为了学校的建设和运转投入了巨额财政资金；而在家长看来，学校不过是在他们工作的时候替他们照顾小孩罢了；学校的老师们则经常觉得自己工资太低，也不是很受人尊敬，于是就不太愿意努力工作。

如果一个企业家基于教育的基本需要和我上面描述的当前情况出发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大概会想到“差异化教育”，就是说他会根据孩子们的心智、性格、背景以及其他不同的需求，来对孩子们进行分组，再按照不同的分组对孩子们制定最适合他们的学习计划。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我们就不需要投资建设学校了。因为私人教师是最适合因材施教的人，他们办公地点可以非常灵活，住所、办公室、或者随便找个没人的空地就可以传授知识了。但如果企业家要通过这种方式解决学校资源匮乏、STEM教育不足的问题，他们就会发现自己无法脱离学校教育这一模式。

学校教育这个框架就是一个盒子。上面说的那个企业家的方法，就是“跳出盒子”思考的方法，他考虑的方法是因材施教，还是接受了现有范式

“打破盒子”将如何思考这个问题？现如今，每个人在成长阶段预期要花费10到15年在学校教育中，教育成本由全社会共同来负担。但这其实是不必要的，我们所有人都不需要、也不会用到学校教的所有能力（比如拉丁语或者文艺复兴时期的知识）。人们会忘掉很大一部分他们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因为世界上大多数地区的教育是围绕记忆背诵展开的。但与此同时，很多有用的生存技能不是学校教学内容的一部分，比如说游泳。此外，还有很多基本技能，比如说批判性思维、怎样做选择之类的，都不是只有通过学校才能学到。孩子们可以早点工作、在工作中高效地学到自己所需要的技能，而不是把他们早年的时光全都花在学校里。更重要的是，我们所真正需要的那些技能未必可以通过我们现有的教育体系有效地传授。其实工作可以更好地传授一些能力。

“打破盒子”思维，需要我们具备一种能够抛开盒子束缚，直面问题，由此思考出解决方案的能力。

下面要说的将是一个不仅“跳出盒子”思考，还将是“打破盒子”思考的方法。企业家可以设计一个可以利用孩子们开阔的思维、灵巧的手艺和做事的热情来创造利润的中心，而不是一个成本中心。孩子们将在创造价值的同时，学习未来必需的技能。

在这里要强调的是，“打破盒子”思维不是说当现有“盒子”在特定环境下运行得非常好的时候去抛弃盒子。而是说我们要具备一种能够抛开盒子束缚，直面问题，由此思考出解决方案的能力。

举一个常见的例子，亨利·福特（Hey Ford）就是跳出了“马车”这一盒子思考，才开发出世界上第一条汽车生产流水线。如果他不跳出盒子思考，可能他还局限于研究怎么制造更好的马车，或者怎么驯养更壮的马，又或者是研究能让马更强壮跑得更快的饲料。

但是，他能跳出盒子思考问题，研发出了能满足公共交通需求的汽车。

几十年来，汽车公司一直专注于细微创新。他们改进了设计，使旅行和通勤变得更轻松、更舒适。近年来，人类才开始关注无人驾驶汽车。这是又一个典型的“跳出盒子思考”的例子。

在这个例子中如何“打破盒子”？这个例子中的“盒子” ，其实就是运输需求。为什么你需要从A到B？不管你想要做什么，这件事是否可以在你不到现场的情况下用更有效、更好地完成？我不是说在某个事件上采取折中办法来避免运输需求，而是在说我们应该直击需求，努力在没有“盒子”的情况下进行思考。这不是一种激进的思想，而是从现在到未来的一种渐变思维。

近些年社会的发展已经大大减少了交通需求，视频通话、电话会议、远程办公等等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如果只是为了降低对交通的依赖，这些改变不会产生。我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们重新定义了我们现存的问题，并完完全全地重新思考这一问题。如果我们直接将人们的出行需求作为问题，并且开始思考减少人们出行需求的方法，那么很多与运输系统相关的问题，比如使用化石燃料造成的环境污染，交通拥堵、交通事故及其造成的人员伤亡，公共交通系统不健全以及基础设施老化等，都会得到更妥善的处理。

创新与颠覆式创新

熊彼特（Schumpeter，1934）将创新定义为经济领域中新的或现有的知识、资源、设备和其他因素与商业目的的新组合。

按照熊彼特的说法，将两件事结合起来创造一种商业上可行的活动将是一种创新。让我们继续以马车和汽车为例：在汽车普及之前，许多个人和公司对车厢的设计进行了改变和改进，从外观到轴承带、车轮、车顶、刹车机构、配件等功能特点，一些公司和个人甚至为他们的改进申请了专利。

人们利用对不同种类的木材和皮革的认知，来提高不同部件的耐用性、美观性和功能性，而这些木材和皮革正是战车使用的基本原材料。人们利用自己的物理和几何知识来修改轮子的数量、位置、大小、形状，以及轴的数量和位置等，以满足当地市场的个人需求，这些需求是基于当地的地形、土壤类型、气候、使用的主要目的（是否为乘客或货物）和重量负荷等等。每一项改进，无论是其本身，还是与其他变化相结合，都会给创新者带来暂时的商业优势。为了在理想的趋势和需要适当减速的部分之间取得平衡，他们对拖曳装置和刹车盘等用来减缓车轮运动的装置作了改动。水平轮或第五个轮子被引入战车的基本框架，以防止车厢倾斜。所有这些改进在当时都是巨大的，对车厢的速度、安全性和实用性都产生了重大影响。按照熊彼特的定义，它们是为了商业目的而结合一些新的、但大多是现有知识的结果。

随着对内燃机相关技术的掌握，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今天我们所谓的“无马马车”，也就是汽车，取代了过去的马车。这是该行业的颠覆性创新，它不仅从根本上改变了行业参与者的啄食顺序，而且从根本上改变了整个社会。

当时，纽约和伦敦的街道上各有五万多辆马车。1894年，纽约市每天从街道上收集约500吨粪便。不仅如此，疲劳导致的高死亡率也是常态，路边常有马的腐烂尸体。1880年，纽约市从街道上清除了15000匹死马。汽车的出现意味着司机的出现，受雇清理街道马粪的人，也就是人们所称的“土孩子们”，也随即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同时，汽车的到来，也使苍蝇、粪便、疾病、拥堵和交通事故都得到了相当可观的缓解。与之前的创新不同，用机器代替马是一个世代的变化。

在每次颠覆性创新之后，市场开始应用这些创新，并且对它们进行方方面面的优化，但大多都是细枝末节上的优化。

在这个行业中，最重要的创新并不是关于汽车的任何特性或功能，而是用于制造汽车的过程。亨利·福特（Hey Ford）大规模生产整辆汽车的移动装配线，改变了世界各地不同行业的生产过程，让中产阶级也能买得起汽车。这又是一次颠覆性的创新。

然而，尽管有了新的范式，与车厢有关的旧创新仍然以某种形式存在于今天的汽车中。有个笑话是这样说的：在20世纪后期，美国汽车工业的创新仅限于增加他们可以在汽车上设计和制造的杯架的数量。从中可以看出，从结构功能和可用性的改进逐渐转移到了另一个领域，焦点从功能逐渐转移到形式。不管怎样，一个世纪以来，尽管在速度、可靠性和奢侈品方面取得了明显的进步，但该行业并没有经历任何我们可以称之为“代际飞跃”的创新，并且直到现在也没有。

目前，我们正处于向自动驾驶汽车过渡的时期，就像从马车到汽车的发展让马变得无关紧要一样，自动驾驶技术也讓驾驶员变得无关紧要，这将从根本上改变运营和经济的格局。

运输行业的这一创新历史告诉我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改进都只是将大部分现有知识重新组合，以解决某个具体问题。然而，这种改进依赖于前沿领域至少一个重要维度的周期性、突破性的转变。这些转变被称为颠覆性创新。在每次颠覆性创新之后，市场开始应用这些创新，并且对它们进行方方面面的优化，但大多都是细枝末节上的优化。

然而，本文所要强调的不是颠覆性创新，而是促进这种创新的方法——“打破盒子”思考。打破陈规，而不是跳出陈规，可以在更大的范围内进行颠覆性创新，从而产生巨大的突破和随之而来的众多改进。。

打破常规 思考TRIZ最优解

本文提出的观点与TRIZ（创新问题解决理论）框架中定义的理想状态非常接近。TRIZ是俄语中“Teoria Resheniya Izobretatelskikh Zadatch”的拉丁缩略词，它是二十世纪前苏联共和国发明的一种解决难题的独创理论，它的目的是提供一套战略和工具，以系统的方式支持产生创造性的想法和突破性的解决方案。尽管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它在除苏联之外的地方鲜为人知，但如今，它被宝洁、三星和通用电气等全球领先公司视为创新的最佳实践。然而，在商业和管理领域，包括教育机构、加速器、孵化器和其他创业项目中，TRIZ很少被提及，这是因为该框架是由工程师们设计并服务于自身的。关于这一主题的讨论大多围绕着所谓的40项原则展开，这些原则，也被称为已知解决方案的列表，旨在激发对新问题的创新解决方案。尽管它们在大多数情况下一般适用于非机械和非技术情况，但讨论和描述往往过于技术性，无法吸引和留住那些没有工程背景的人的注意力。本文的贡献之一是，通过使用相对容易理解的视觉辅助工具和术语，将这个有价值的理想概念带给普通读者。如果使用得当，TRIZ可以基于知识理论系统来支持创造性的想象和创新。

俄罗斯科学家根里奇·阿奇舒勒（Geich Altshuller）在20世纪40年代发明了TRIZ的雏形。在那之后，他又对该框架进行了一些改进，通过分析全球专利文献中的发明模式开发了TRIZ。阿奇舒勒筛选了来自世界各地的20万项专利，并确定了他认为属于“发明”成果的4万项。之后，他对这些专利进行了严格分析，为TRIZ奠定了理论基础。阿奇舒勒发现，大多数发明都涉及到相同的基本解决方案，这些解决方案往往在间隔多年之后才得到应用，他将这些基本的解决方案提炼成40条基本的发明原则。TRIZ建议，对于任何类型的问题，都可以参考这40条原则，并找到一些方法来寻求解决方案。除了基本原则之外，TRIZ还包括技术发展趋势、标准解决方案以及以问答形式排列的数千个工程和科学概念的列表。在阿奇舒勒之后，几位科学家分析了数百万项专利，并在TRIZ最初的40条原则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些。

除了上述框架之外，阿奇舒勒的努力还带来了一些有趣的发现。例如，超过三分之二的发明涉及到用业内知名方法解决的日常问题；在其余的部分中，超过五分之四的部分涉及使用行业内已知的方法对现有系统进行小的改进；剩下的部分几乎都涉及使用行业外已知的方法对现有系统进行改进；新一代系统以应用新原理为动力，或者说新系统的发明只占发明总量的0.3%。这些发现证实，创新在很大程度上只是现有知识的组合。

在TRIZ的问题解决框架下，我们需要从待解决的具体问题中抽离出来，忽略已有的解决方案，去考虑问题所处的系统和问题所包含的系统。

阿奇舒勒对系统演化模式的分析也引至了另一个观点的产生。技术系统往往朝着理想的方向发展，如果一个系统的基本功能可以在不需要系统物质存在的情况下实现，那么这个系统就是理想的。理想的系统不占用空间，不耗费时间，也没有重量。在现实中，这样的系统是不可能存在的。也许对于外行来说，理想的系统成本低、误差小、维护低，且更快、更有效。但是，即使具有所有的优点和缺点，理想的系统毕竟还是理论想象，并不具备可行性，对这种系统特征的了解主要是用于帮助我们改进现有系统，从而研发新的系统。

回到本文中使用的例子，理想的运输系统是实现无车辆运输，一辆不需要燃料或维护的汽车将是实现理想的尝试，这将导致现有系统的代际飞跃。所有的创新突破都增加了一个系统的理想性。

但我们提出的打破常规的概念并不是空谈创新，去思考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而是一种实现理论最优解（IFR-ideal final result）的途径。在TRIZ中，理论最优解（IFR-ideal final result）是指抛开各种客观限制条件，理想化的最优解。这样可以帮助人们明确理想解所在的方向和位置。为了朝着理论最优解努力，TRIZ提倡抽象化。在常规思维中，人们为特定问题的寻求特定解决方案。然而，在TRIZ的问题解决框架下，我们需要从待解决的具体问题中抽离出来，忽略已有的解决方案，去考虑问题所处的系统和问题所包含的系统。一般来说，我们需要搞清楚约束、限制和矛盾。TRIZ系统正是基于矛盾解决的系统。

所謂矛盾，不过是在特定条件下对积极和消极属性的取舍。用外行的话来说，矛盾是解决问题的主要障碍。当改进系统的一个特性时，其他一些特性就会变得更糟。任何特定的事物都是矛盾的共同体，新事物或者新系统的出现会带来新矛盾。在常规解决方法中，我们只是在特殊限定条件下进行最优化而已。然而，TRIZ提供了40条原则，可以帮助我们彻底消除这些矛盾，这是TRIZ的重要特征。一旦我们解决了这些矛盾，我们就得到了一个通用的解决方案，然后，可以根据需要聚焦到具体问题的解决。从特殊问题扩展到一般化问题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理解事物本身，由此更好地趋近于理论最优解。

回到我们之前的讨论，马是马车背后的动力（即好的属性），然而它们的寿命短、需要食物和维护、是产生粪便和相关的污秽和疾病（即坏的属性）的原因。这就产生了矛盾。在标准框架中，人们可以尝试找到更有效地处理粪便的方法，找到方法来对抗马的疲劳和增加它们的效用，如此等等。然而，在TRIZ框架下，马饲料、粪便管理、疲惫和腐烂尸体的具体问题被抽象为为马车寻找更好的动力源的一般问题，这导致内燃机取代了马。即使在今天，我们也用马力来衡量发动机的功率，这并非巧合。我们需要注意的是，这种方法完全摆脱了马作为一种动力来源所带来的好与坏的矛盾。

对于创新而言，我们需要换个思维角度来思考问题。所谓“盒子”实质上就是一种限制，在它的限制下，我们永远最多只能得到一个次优解。我们这一代超级成功企业家的关键特征，正是他们拒绝接受传统智慧。特斯拉（Tesla）和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SpaceX）的首席执行官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大胆地设想在五年内对火星进行开垦，并且合理地无视火星上缺乏大气和水、辐射以及巨大温差等事实。这种无视通常会造成两种结果，一种仅仅是在回避现有问题；另一种则是会产生出完全颠覆我们认知的新发明。

本文在此指出两者一个很大的不同，无视限制并不等于忽视。无视只意味着尽管有限制，发明人或企业家不会允许这些限制制约他寻求更好的解决方案。相反，忽视意味着缺乏知识、准备和执行力，这是企业家的致命缺陷。天才和疯狂之间始终存在着微妙的界限，这里的观点进一步模糊了那个界限。只有通过模糊那个界限，才能让我们的创新者在开放的市场中真正发挥无可比拟的能力。

（本文由余风卓、冉心竹翻译并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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