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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古代藏族人的创造力

作者:jnscsh   时间:2021-08-02 08:44:20   浏览次数:

[摘要]古代藏族人民,通过对自然界的观察和体验,认识到除人力外,还有畜力、热力、水力等,并在发挥人力的基础上,卓有成效地利用了这些原动力,为藏族科技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关键词]藏族;古代;原动力;发明创造

[中图分类号]G3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57(x)(2012)03—0062—04

早在远古时期,藏族史料中,就有关于藏族劳动人们的生活和生产记录,其中反映出了古代藏族人们利用人力和各种自然力,征服自然和改造自然的创造力。本文拟就这个问题作初步探讨。

一、人力的利用和发挥

藏族和世界上其他民族一样,在发明机械的初期,所需要的原动力都出自人的本身。人力的利用可以说是源远流长。当先民们在山林中受到野兽袭击时,情急之下会本能地捡起木棍抡劈,或拾起石块抛掷砍砸;在采集食物时也会捡起木棍和石块挖刨敲打。人类的这种本领可以说是最原始的人力利用。后来人类渐渐地学会了对木棒和石块进行加工,出现了人造工具——石器和木器。随着时间的推移,木器、石器的种类逐渐增多,加工工艺也逐渐精细。同时人们对兽骨也进行加工,制成工具。由于木器无法保存,传诸后世,故遗留到现在的只有石器和骨器。卡若遗址出土的文物不仅有石刀、石锛、石斧、石凿、石铲、石钻、石球和石镞(石制箭头)等,还有被磨制过的骨锥、骨针和骨匕。从功效上看,砍、劈、刮、割、铲、扎、磨和投射都用于生产和生活中。人造工具的出现,使人类逐步脱离了动物界,并在人力的利用方面是一个突破,它不仅使人的力量得到了有效的发挥,而且还在制造和使用过程中无意识地利用了诸如尖劈、斜面、压强和杠杆等方面的科学知识,达到了省力和提高功效的目的。

能把人的力量用在提高射程,打击和驯化远处的猎物和敌人,这在人力的利用方面是一个不小的进步,抛石器就是这样的一种工具。

在藏族古籍《智者喜宴》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原始社会经历了十个不同的发展时代。其中第六时代是卓卓鬼统治时代,有了“乌朵”,即一种放牧用的抛石索带,简称抛石器。有关抛石器,在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中的《赛马称王》一书中也有记载,歌词唱道:

我手中的武器,是发明的抛石器,它的速度最快,可以瞬间打败敌人。

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大约产生于藏族氏族社会开始瓦解,奴隶制社会政权逐渐形成的时期。可见,当时的抛石器作为一种工具不仅用于生产中还用于战争中。抛石器是由2米左右的毛线拧制而成,绳的正中劈开一个约2寸长的口子,并以皮子缝制成凹状,绳的一端置一环状的套,另一端逐渐变细,呈尾状。使用时,把一块石头放在皮制的凹坑中,将环套在右手无名指上,同时握紧绳的另一端,然后开始在头顶用力甩动,当转到一定的程度时,放开握在手中的无环绳头,石子就会沿着确定的方向抛出。由于石头抛出时,会发出一种声音,藏族先人根据这种响声,形象地把抛石器叫做哦恰。

物理学表明,物体射程的远近很大程度取决于抛体的初速度,初速度越大,射程越远,抛石器就是把人的力量巧妙地用在提高抛体的初速度上。这是因为,从工具的角度来看,抛石器可以看做是一个载石部件。它尽管简单、粗陋,却是通过功能转化提高投掷速度的一种装置。手握住绳子在头顶甩动,通过旋转做功转化成为载石部件的动能,起着动力的作用;载石部件又带动石子旋转,通过做功又转化为石子的动能,起着传动的作用;石子获得高速飞出击中目标,起到了射杀的作用。尽管藏族先民们不懂得力学知识,也未对其中的力学理论进行过总结,但抛石器称得上是藏族文化历史上的一大杰作。

抛石器的使用使人手的作用范围大大增加,从此藏族先民们不仅可以猎取较远距离或奔跑中的动物,而且还可以驯化动物,因而促进了畜牧业的发展,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生活质量。

抛石器尽管可以投远,也有一定的力度,但人的手力有限,甩动不能长久,功效必然受到限制。随着社会的发展,生产力的提高,藏族先民们又发明了能通过储备能量达到放大人力的弓箭,这在人力的利用方面是一个更大的进步。

弓箭的使用可以上溯到远古时代,据考古发掘,卡若文化遗址中就有石镞(石制箭头)等出土。另据《贤者喜宴》载:青藏高原远古时期“最初有十余个较大的部落,在他们之中先后出现了弓箭……等武器”。另外从敦煌发现的《狩猎伤人赔偿律》进一步证明了藏族先民们狩猎的主要工具是弓箭。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中也描述了格萨尔王和30员大将用刀、箭、矛等武器征战四方、降伏妖魔、除暴安良、安定三界的事迹。尽管有浓郁的神话色彩,但正如马克思所说:任何神话都是用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因此,从藏族传说中,我们可以了解当时人们对弓箭的制作和使用,从中窥探到藏族先人的创造力。

弓箭是藏族早期部落武装使用最普遍的武器之一,它长约3尺,高尺许,不但造型美观,而且在材料上也十分讲究。从史诗《霍岭战争》提供的材料看,当时有角弓和铁弓。角弓一般用牛类犄角制成,弓弦用牛筋制作。箭由羽毛、箭杆、箭镞组成,所用的羽毛皆是秃鹰、猫头鹰、山鹰等猛禽的翅羽。箭杆用竹子制成,笔直且粗细长短适当。箭镞是用金属打制而成,有棱镞、尖状镞等。

物理学表明,许多固体材料在外力作用下会产生形状变化,当外力撤去时,它就又恢复其原来的形状。物理学还证明弹性变形会产生强大的力量。弓箭就是利用臂力和弹力的共同作用,成为枪炮发明前,人们打猎和作战的重要远射武器。弓箭是由弓、弦和箭三部分构成,当人用力拉弦时需要做功,此功转化为拉开了弦的弹性势能;拉开的弓弦弹回,弹性势能转换为箭的动能,把箭弹出;箭杆就会在空中高速的飞行,有力的击中目标。因此,可以说弓箭是利用机械存储起来的能量,将人的原动力放大。可见,弓箭的发明也是人类技术的一大进步,正如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曾说过:弓箭对于蒙昧时代,正如铁剑对于野蛮时代和火器对于文明时代一样,乃是决定性的武器。发明这些工具需要有长期积累的经验和较发达的智力。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的进步,生产力、生产工具得到了不断的提高,弓箭的用途也发生了变化,不再用于狩猎和战争,今天已成为藏族人民从事健身和娱乐活动的一种器械。

二、热力和畜力的利用

藏族人崇拜火,认为火能纯洁污垢、驱散邪恶;火能带来光明,火具有热量,能煮熟食物等。火的诸多功能藏族人早就认识到了。据《汉藏史集》记载,达日年色王时期,藏族人就以木炭烧炼矿石得到金、银、铜、铁等。另据敦煌石窟出土的《敦煌古医灸法残卷》可知,早在8世纪以前,藏族古代医学中就有火灸治疗法,后来他们又把热力应用到其他方面,如冶炼、制陶、金属锻造等。

畜力的利用在藏族也是很早就开始了。据《新红史》记载,布代贡杰在位时,茹拉杰任大臣,“此时王臣之时,世人盛行从事农业之习规。”《汉藏史集》也记载“驯养了黄牛、托牛、山羊、绵羊,……,将草滩开垦为农田,在山上设置守卫。在这之前吐蕃没有采集草籽、收割庄家之事,从这时有了牲畜和农事。”说明,此时农业迅速发展起来。到了达日年色王时期,农牧业生产有了实质性的变化。《西藏王统记》中记载了当时的农事:“钻木为孔做轭犁,合二牛轭开黄原,导汇湖水入沟渠,灌溉农田做种植。”可见,当时农业发展的突出表现之一是:改进了生产工具——钻木为孔,制作犁及牛轭;采用了新的耕作方法——利用畜力实行耦耕,即通常所说的“二牛抬杠”。

“二牛抬杠”就是把两头耕牛的行动和力量控制在一个方向,在西藏民主改革前农奴们每到春耕和秋耕时还在使用这种方式。笔者在《藏族社会历史调查》一书中找到了这方面的资料。牛轭是用两根质量坚韧的木料构成,一根捆在牛角上,使两头耕牛固定在一定距离内;一根两边缝上软质氆氇,并钻数孔,附有皮带。其用法是,将软质部分架在牛脖子上的适当部位,恰好卡住牛的脖子,用皮带从牛脖子下面结起来,中间的皮带与犁杆上的皮带结起来,这样将牲畜和犁组合起来,耕地时,以牛角曳犁。

二牛抬杠的犁地方式是通过两头耕牛的力量代替人力拉动犁铧,起到入地翻土,达到碎土松土起垅作亩的目的,不仅可以增大耕地速度,使荒原野林的僻地,变成大片良田,而且还有利于实现深耕细作,提高产量。尽管这种耕犁方式有很大的缺陷,例如耕地的时候,回头转弯都不够灵活,起土费力,效率也不很高,但它比起以人力为主的刀耕火种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藏族先民们还把畜力应用于交通运输活动中,使他们从肩扛与背负的繁重劳动中解脱出来。据《汉藏史集》记载,从达日年色王时期,吐蕃有了驮畜和运价,出现了畜力托运。例如牛、羊、马等。在驮畜中,藏族的牦牛更具有民族特点。

牦牛产于青藏高原草地,体格矮键,善于爬山涉水,浑身密布的长毛使牦牛能睡卧冰雪中而不觉寒冷,宽大而坚实的四蹄使牦牛能在冰冻的路面,以及陡峭的山路上稳步行走。正因如此,它被藏族先民们作为重要的交通工具。人们乘骑驮物、牵引牛车,无不依赖于牦牛。牦牛作为运输工具对藏区的经济发展有过重大作用。据史料记载,藏区的农牧民们经常各自携带自己的产品,汇集到一定地点,进行交换。由牦牛组成的驮队常年不断地将大批的商品运入藏区,同时也将藏区的大量产品运销内地。由此可见,牲畜力的使用,产生了两种有决定意义的社会进步,即农业的发展和交通运输业的提高。即使在今天,一些未通公路的偏远地方,畜力仍在发挥着作用。

三、水力的利用

关于水力的利用,藏族古代劳动人民也有许多发明和创造。首先是浮力的利用。物理学表明,沉浸在液体中的物体都要受到液体的浮力作用。浮力的大小与物体排开液体的体积有关。这一定律是古希腊物理学家、数学家阿基米德于公元前200多年提出的。然而我国人民对浮力的认识和应用却是很早的事情。汉族古籍中说:“古者观落叶因以为舟”(西汉·刘向《世本》),藏族先人也是如此,他们从漂浮在水面上的落叶和枯木得到启迪,于是利用水的浮力发明了水上的交通工具——古船。据藏族史料记载,吐蕃初期在雅鲁藏布江和拉萨河上就有行船的历史。另据《莲花生传》记载,莲花生曾乘马头木船渡过雅鲁藏布江来到桑耶寺。我们根据石泰安著《西藏的文明》一书插图可知,马头古船是以马头为标志的正方形木船,船身四周外壁镶有铁皮装饰图案,船身后半身左侧有一进出的门,划桨在船尾木台左右两边,马头后部插有风马旗杆,此船可容纳约20人左右。这种船可能是最早的藏式木船。比吐蕃时期木船造形还早,还原始。除了木船外,吐蕃时期还出现了牛皮船,据藏族史书记载,吐蕃王朝第九代赞普布岱功杰时代,雅隆部落的属民便用柳木绷起牛皮制成船在江河上行驶。桑耶寺壁画显示,早期牛皮船是圆形圆底船,船内容纳约4—6人。近代牛皮船,将早期牛皮船改成梯形船,用6张牛皮、比早期牛皮船大一倍,船内可容纳7—8个人。古船的演变,充分反映了藏族先民们驾驭自然的能力。

其次是水流的利用。早在古代藏族苯教流行时,藏族先民们就发明了计量时间的漏刻,也叫水钟。“关于使用水钟的情况,11世纪的《多米的金库》和17世纪的《白琉璃》中都有记载。”水钟是一种特殊式样的装水容器,起先是用石罐,后用陶或铜罐,在靠近底部的一侧开有一个很细的小孔,水从带孔的罐里慢慢流出,随着水面的下降,便可以计量时间的流逝。显然这种水钟有两个缺点:一个是壶小,持续时间不长,需不断加水才能连续使用;二是壶里水多漏得快,水少漏得慢。这两点都会给计时带来很大的误差。为了解决这两个问题,聪明的藏族先民们总是先将水的流速校准好,使放入桶内的水差不多正好在一昼夜流完。将水在壶内一昼夜下降的深度分成12份,并另制一把尺子,在木尺上的相应部分刻成12格,每格代表一个时辰,需要知道时间时,可随时用木尺在壶内测量。另外他们将小孔内塞上鸡毛,增大摩擦力,使得水流在重力和阻力的作用下达到匀速,粗略地解决了漏水的均匀问题。现在看来,水钟虽然简陋,测量出的时间也很不精确,但在机械时钟发明前,仍不失一种创造性的测量方法。

除此之外,藏族人还利用了水能。物理学表明,高处的水源具有一定的能量,当水飞流直下,就会产生强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可以迫使低处的轮子转动而做功。藏族人就是根据这个道理发明了用水力做动力的粮食加工机械——水磨。藏族水磨在康熙五十九年就出现了。史料记载,清朝官员来到了今林周县达隆寺附近,发现路旁有水磨。另据史料记载,1774年10月底,英国人波格尔从帕里来到今康马县的嘎拉错,而后沿冲巴涌曲及上游的年楚河赴日喀则,发现沿河驱动着许多磨。当时的水磨十分简单:一槽沟凿得同欧洲一样,转轮平置,转动固定在轴心的上面的石磨盘,没有任何其他的机械。到了清末,水磨的设置有了很大的改进,据康藏研究专家刘赞廷多年的观察总结所记:“其法引水入槽,于槽头建楼为磨房,掘地深二、三尺,平安转轮,中贯立轴,高于丈,穿过石磨。其磨之扇用牛皮旋于中间,于轴头含接如杵臼,其磨下之扇,于轴身连贯一体,下安磨盘,磨盘之下格木为楼,其磨即在楼上矣。用时用水冲动转轮,其轴与磨下之扇随同而转。此磨一日可磨面粉四、五百斤,其大者一日能磨千余斤。”

至于用水力舂米的水碓,用水力驱动的水车等等,史料都有记载,这里不一一介绍了。

四、结束语

古代藏族人民对各种原动力的利用,表明藏族人们自古以来就有良好的创造能力。不仅在天文历算、文学艺术、医药学和工程建筑等方面做出了独特的贡献,并且能够卓有成效地利用人力和各种自然力,提高社会生产力,推动社会向前发展。面对着突飞猛进,日新月异的现代科技,古老的发明已显逊色,但回放于刀耕火种的年代,回放于历史的长河,这一切算得上是藏族科技史上一个绚丽的篇章。

【本文责任编辑徐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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