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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历史走向的无形之手

作者:jnscsh   时间:2021-07-20 08:53:26   浏览次数:

zoޛ)jiMv]}u~ui޵M5ii饨ky工作坊、民用炊火也需要消耗大量林木。

与汉人相反,楼兰本地人多以畜牧业为生,极少种田。在一份罗布泊附近出土的公元三世纪法律文书中,用西域佉卢文记载:严禁砍伐活树,砍伐者处罚一匹马;如果砍伐树杈,则要处罚一头母牛——这或许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森林保护法”。

没有了树木的庇护,随之而来的则是越来越酷烈的太阳和漫漫无尽的黄沙。在人们“无意”的破坏下,楼兰那些历经亿万年进化留存下来的野生植被系统被破坏,树木被砍伐,开荒后生产的农作物又被取走,使地表完全裸露。在干旱和风力的作用下,邻近的沙源不断入侵,绿洲的土壤变得疏散而易流动,在风力的搬运下不断流失。

事实上不光楼兰的驻军在屯田,沿丝绸之路几乎所有的汉军都在屯田,塔里木河中游的轮台、渠犁、伊循都有汉军车屯。东汉时期,屯田又扩展到了塔里木河中上游的龟兹、姑墨和莎车。

罗布泊,意为多水汇入之湖,塔里木河、孔雀河都是其重要的水源。农业生产对水的大量消耗,使罗布泊的水泊越来越小,蒲昌海在消失。农田得不到灌溉,粮食减产严重,后期的驻军生活越来越难以维持,口粮供给日益紧张,驻军政府不得不多次下达要求吏兵节省口粮的命令。楼兰出土文书显示,当时屯兵的口粮,开始为“一人日食一斗二升”,后减为“人日食八升”,再后减为“人日食六升”。最后一任楼兰官员王珩等来的是一纸调令,与驻守楼兰的士兵一同返回洛阳。

楼兰古城的消亡,是在世界气候出现旱化的大背景下发生的。由于塔里木盆地河流大部分源于冰川融水和降雨,气候的转干和变冷都使河流水量大大减少,河流流程缩短,塔里木河水系瓦解。楼兰面临着自然的考验,但结局并未就此注定。遗憾的是,人类将最后的机会变成了一次充满风险的命运赌博。

漫漫黄沙掩埋了曾经繁荣的绿洲王国,直到一千五百多年后,探险家斯文·赫定才将楼兰从漫长的沙中之眠唤醒。在楼兰遗址发现的大量文书中,最晚的一件作于建兴十八年,也就是公元330年。事实上,这个属于中国历史上西晋王朝的建兴年号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终止。驻守楼兰的官兵们,不知中原已改朝换代,仍然沿用早已废弃的年号。此时的楼兰孤独地立于茫茫沙漠之中,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公元400年,高僧法显西行取经,途经楼兰故地,他在《佛国记》中说,此地已是“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从汉朝使节张骞第一次把楼兰引入中原人的视野,楼兰,这座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在历经五百年的繁华之后,最终被无边无际的荒漠吞噬。

上帝之鞭也有弱点

中亚细亚草原是一片异常广袤的原野,西起欧洲平原的多瑙河,穿越伏尔加河东岸,那些在世界历史上产生过重大影响的游牧民族,绝大部分都在这个区域内诞生。

公元十二到十三世纪,中亚草原上的气候相对温暖,水源充足,牧场丰盛,人口和畜群数量都大大增加,一支可怕的军事力量在这片草原上崛起了——蒙古人相信,光荣的士兵,不能老死在故乡,征伐成为必然选择。

公元1240年,成吉思汗的孙子拔都率领十五万大军西征。蒙古帝国逐鹿欧洲的序幕由此拉开。蒙古军将基辅、波兰、德国联军一一击败,继而越过多瑙河,大举向西推进,西征的蒙古大军让整个欧洲陷入了惊恐和战栗,被西方人称为“上帝之鞭”。

蒙古骑兵制胜的秘密就在于骑兵。在火炮发明以前的冷兵器时代,骑兵的威力相当于热兵器时代的火炮,甚至现代的巡航导弹,谁掌握了它,谁就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蒙古人将骑兵的威力发挥到极限,达到了冷兵器时代的高峰。决定骑兵胜败的最基本元素,是人类最早也最忠实的朋友——马。

马虽然带来了牧民生活的必备原料以及快速移动攻击的便利,但是马的生理特征也决定了其致命的弱点。马和牛不同,在牛的消化系统中有一个瘤胃,这使得牛可以比马消化并且储存更多的蛋白质,而马因为没有瘤胃,不能反刍,对营养的消化和吸收都不太好。这意味着马必须有充分的草料保障。

但是从1260到1368年为止,蒙古草原变得非常寒冷,尤其是1260年气温突然下降,接下来的二百年里气温依旧如此。蒙古草原地处欧亚大陆腹地,四周又有山地高原阻挡,湿润的海洋气流本就难以到达,因此只要气流遇阻,干旱就会来临,只要经历一个寒冬或是干夏,就会有很多马匹死掉。蒙古草原上气候的变化悄无声息地介入了历史,这场降温几乎毁掉了整个草场,西征的拔都和他的蒙古骑士们不得不放下刀。他们原计划入侵奥地利,毁掉维也纳,然后沿着德意志的各个公国推进,继而将进攻的矛头指向意大利,乃至整个欧洲。谁知天意难料,气候变化的威力胜过千军万马,严寒让蒙古人的野心遭遇了创伤。

机器使人类掌控未来

1756年春天,在地球另一端的欧亚大陆上,法国凡尔赛宫花园里洋溢着泥土的芳香,法皇路易十五特意在春分这天扶起了犁,效仿中国皇帝的样子举行了一场“亲耕大典”,以显示他亲民重农的姿态。在十八世纪的欧洲学者眼中,遥远的中华帝国是所有欧洲君主学习的榜样,他们认为中国的制度完全遵循“自然法则”,是最明智的统治和生产制度。

这时与古典主义法国比肩而邻的英格兰,一场机器改造自然的革命正在悄然兴起。1768年,商人理查德·阿克莱特发明出用水力驱动的纺纱机,于是在英格兰许多人迹罕至但水源充沛的峡谷里,出现了许多壮观的“大磨坊”工厂。这种形式的工厂开始使用不知疲惫的自然力量来转动机器。在短短几年时间里,新式水力纺纱机迅速取代了传统的手摇纺车,新兴的纺织技术使得纺织业的产量和质量都得到大大提升。

1769年,英国人瓦特在原有蒸汽机的基础上进行技术改良,生产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工业蒸汽机。在此之前,英国工业生产动力主要依靠的是水力和木材,这样的动力缺陷十分明显,必须受地点、季节、气候、运输、劳力数量等条件的限制。蒸汽机使得人类第一次将如此巨大的能量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只要有煤作燃料,就可以开动蒸汽机。迟缓的工厂手工业进程瞬间转变成了生产的狂飙,人类的科学幻想,开始迅速转换成现实。

改良后的工业蒸汽机最先只是在煤矿和棉纺织行业里得到运用,效率的提高大大超出了人们的预期。当时的诗人用这样的诗句歌颂了这种蒸汽动力:你的武器——解放了的蒸汽,必将拖拽缓慢的驳船和飞快的车辆,或驱动空中飞驰的战车……

蒸汽机离不开煤炭的大量消耗,英国的曼彻斯特成为一座焦煤之城。在小说《艰难时世》中,狄更斯描绘道:这是一个充满着机器和高耸烟囱的城市,城市之外永远笼罩着无尽的恶毒的烟灰,永不会开散。还有那么多毒瘤一样的建筑物,满墙的窗户内整天响着咔嗒咔嗒震动的声音,蒸汽发动机的活塞单调地上下运动着,就像一头患了忧郁症而发狂的大象的脑袋。

十九世纪四十年代的曼彻斯特产业工人的人数,占到全城人口的85%,而全城拥有将近五百个倾泻浓烟的烟囱。为了尽可能保证曼彻斯特的环境不受更多影响,工厂主们解决的方法就是尽可能加高烟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高耸的烟囱都被看做工厂主雄厚财力的视觉标志。但是烟雾依然笼罩着英伦三岛,伦敦因此得名“雾都”,充满有毒物质的酸雨开始频繁降临。

尽管如此,由黑色的煤炭作为能源的工业革命开始向全世界蔓延。美丽的莱茵河,辗转流经欧洲九个国家,“莱茵”的意思是清澈明亮,但是伴随着十九世纪欧洲由蒸气机劳动的工业化进程,大量的工业废水排入莱茵河,使这条原本清澈的河流最终沦为“欧洲的下水道”。

能源的使用,使人类拥有了影响环境和气候的能力。1986年,因为瑞士山德士化学品公司火灾导致的污染事件,莱茵河四百公里河段内的鱼虾全部灭绝,科学家正式宣布了“莱茵河的死亡”。自工业革命以来,人类燃烧煤炭、石油、天然气和树木,产生大量二氧化碳和甲烷,使大气中的温室气体含量增加了25%,地球正在能源与机器的作用下逐步升温。这才有了本篇开头昆仑山积雪融化、“环球同此凉热”的灾难后果。太平洋上的马尔代夫、图瓦卢等岛国的领土,正在上升的海平面中不断缩水。

当人类借助能源强力改造环境气候的同时,气候也开始惩罚人类,浓雾、酸雨、污水、温室效应、海平面上升……有史以来,利用机器与能源,人类第一次能够掌控自己的未来。做什么与不做什么,都会对未来产生深远的影响。这个世界带给我们的是崩溃和衰败,还是文明的延续或者辉煌?回顾人类文明与气候变化相关联的历史,纪录片《环球同此凉热》启发我们思考:所有这一切,最终还是取决于人类自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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