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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白华美学与中西造型艺术

作者:jnscsh   时间:2021-08-04 08:54:04   浏览次数:

宗白华是中国现代美学的大家,也是最强调与艺术联系的美学家之一。宗白华曾说:“美学的内容,不一定在于哲学的分析,逻辑的考察,也可以在于人物的趣谈、风度和行动,可以在于艺术家的实践所启示的美的体会与体验。”[1]他还将艺术繁荣和哲学思想联系起来:“庄子最早提倡虚静,颇懂个中三昧,他是中国有代表性的哲学家中的艺术家。老子、孔子、墨子就做不到。庄子的影响大极了。中国古代艺术繁荣的时代,庄子思想就突出,就活跃,魏晋时期就是一例。”[2]

宗白华又认为中国艺术的中心是绘画,中国的画学对将来的世界美学自有它特殊重要的贡献。[3]宗白华成名的美学文章大多写于20世纪三四十年代,《美学散步》中《徐悲鸿与中国绘画》(1932)、《中西画法所表现的空间意识》(1935)、《论中西画法的渊源与基础》(1936)、《介绍两本关于中国画学的书并论中国的绘画》(1934)、《中国艺术意境之诞生》(1943)、《中国艺术的写实精神》(1943)、《中国诗画所表现的空间意识》(1949)等代表作都是围绕绘画或以绘画为重要对象展开的,其数量大于音乐、诗歌和书法之和。这说明造型艺术尤其是绘画对于宗白华美学体系的形成具有关键性的作用,值得我们进行深入分析和研究。

宗白华美学最早对诗歌有着浓厚的兴趣,20世纪20年代在编辑《学灯》期间发现了郭沫若的诗歌才华,将之介绍给田汉,三人之间就诗歌、艺术等展开通信,形成影响颇大的《三叶集》。宗白华到德国留学以后,虽然以学术为业,但是诗歌创作的兴致不减。归国后,宗白华广泛涉猎各个门类艺术,在中央大学任教期间就结交了吴梅、胡小石、徐悲鸿、傅抱石等戏曲、书法和绘画名家,同时又收藏了不少书画、古玩。宗白华晚年在北京大学时,听闻城中有绘画、书法、文物、陶瓷等艺术展览,就经常一个人或是与青年人一起坐公共汽车前去观看,可见其艺术体验的热情。

李泽厚在《美学散步》序言中回忆道,当年两人初次见面,宗白华就赞许其美学文章中涉及艺术的特点,并认为“艺术可以是写作几十本书的题材”。李泽厚日后逐渐体悟到这是因为宗白华一生欣赏艺术的丰富经历,在《美学散步》序言中,评价宗白华文章的特色之一就是某种带着情感感受的直观把握,相当准确地把握住了那属于艺术本质的东西,特别是有关中国艺术的特征。李泽厚比较了北京大学两位同岁的美学大师,认为朱光潜偏于文学,宗白华偏于艺术;朱光潜更是近代的、西方的、科学的;宗白华更是古典的、中国的、艺术的;朱是学者,宗是诗人。[4]宗白华的研究生刘小枫也说:“在宗白华那里,艺术问题首先是人生问题,艺术是一种人生观,‘艺术式的人生’才是有价值、有意义的人生。宗白华、朱光潜这两位现代中国的美学大师,早年都曾受叔本华、尼采哲学的影响,由于个人气质上的差异,在朱光潜的学术思考中虽也涉及一些人生课题,但在学术研究的基本定向上,人生的艺术化问题在宗白华那里,始终起着决定性的作用。”[5]

宗白华的美学研究非常强调直观感受,书画、文物为代表的造型艺术颇受到其重视:“我一直对中国的艺术,如绘画、雕刻、建筑、书法、戏曲等都有兴趣,自己也收藏了些绘画和雕刻。”[6]他谈到美学研究的经验时说:“搞美学的尤其要重视实物研究,要有感性认识为基础。研究中国美学史如果同文物考古结合起来,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但考古工作者很少从美学的角度去研究这些珍贵文物,令人遗憾,研究美学史離不开历史资料,尤其不能缺少考古发现。”[7]

宗白华对于西方的造型艺术也有浓厚的兴趣,他在1920年刚到法国时就参观了落成不久的罗丹博物馆,认为其雕塑奔放生动与巴黎所藏的古典艺术正相对映,有很大启示:“我去徘徊观摩了多次,深深地被他的艺术形象所感动,觉得这些新创的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结合的形象是和古希腊的雕刻境界异曲同工。”[8]次年,他在《少年中国》杂志上了撰写了一篇《看了罗丹雕刻以后》。1962年,宗白华又翻译了东德学者编著的《罗丹在谈话和信札中》一书。次年,他还在《光明日报》上撰写了《形与影———罗丹作品学习札记》一文,并说:“罗丹创造的形象常常往来在我的心中,帮助我理解艺术。”[8]235宗白华对于西方现代艺术持开放、包容的态度,他晚年曾翻译了德国慕尼黑大学教授赫斯的《欧洲现代画派画论选》一书,由人民美术出版社于1980年出版。该书收录了从后期印象派的塞尚直到抽象派时期欧洲现代派画家的论画文字。对于此书的翻译体现了宗白华迫切希望了解和研究西方现代艺术的心情。

正是有了广泛的中西艺术体验经历,宗白华得以用西方学术的方法来解释中国古代艺术和美学。他非常重视绘画美学体系的建立,用西方生命哲学的观点来重新解释了中国画论中的意境、气韵生动、自然等概念。就艺术学而言,宗白华也受到沃尔夫林的艺术风格学、李格尔的艺术意志等学说影响,注重用风格和形式分析,强调线条的生命力,等等。可以说,将欧洲特别是德语国家哲学、美学和艺术学、艺术史研究的成果运用到对中国古典艺术的梳理和解释上,形成了独特的中式现代美学体系。

宗白华认为艺术境界介于学术境界和宗教境界之间,以宇宙人生的具体为对象,化实景而为虚景,使人类最高的心灵具体化、肉身化。意境是“情”与“景”的结晶品。[9]宗白华还经常以中西比较的方式进一步阐述中国艺术境界的特点:“从直观感相的摹写,活跃生命的传达,到最高灵境的启示,可以有三层次。”[9]63-64在他看来西方的写实主义、印象主义是第一境层,浪漫主义是第二境层,而象征主义、表现主义和后期印象派则是第三境层。

在宗白华那里,气韵就是宇宙中鼓动万物的“气”的节奏、和谐,艺术家要表达出形象内部的生命,这就是“气韵生动”的要求。气韵生动是达到对象的核心的真实。[10]他还在中国民族的基本哲学《易经》宇宙观找到根据,认为生生不已的阴阳二气织成一种有节奏的生命。中国画的主题“气韵生动”,就是“生命的节奏”或“有节奏的生命”。[11]西方的生命哲学与东方的《易经》在这里实现了跨文化的会通。

对于自然这一概念,宗白华常常将之与心灵联系在一起。他认为,顺着自然法则运行的宇宙是虽动而静的,与自然精神合一的人生也是虽动而静的。自然是顺法则的(老、庄所谓道),画家是默契自然的,所以画幅中潜存着一层深深的静寂。如倪云林的山水画表现着无限的寂静,也同时表示着是自然最深最厚的结构。有如柏拉图的观念,纵然天地毁灭,此山此水的观念是毁灭不动的。[3]123他区分了自然法则、自然表象、人的内在自然等几种自然概念,又通过人特别是艺术家的心理将之联系起来,这无疑是对传统国画美学的很好梳理和提炼。

受到斯宾格勒、玛克斯·德索(宗白华的德国导师)等西方学者影响,宗白华还以空间视野比较中西画法:“每一种艺术可以表现出一种空间感型,并且可以相互移易地表现它们的空间感型。西洋绘画在希腊及古典画风里所表现的是偏于雕刻和建筑的空间意识。印象派之后空间情绪寄托在光影、色彩、明暗里面。中国画的空间意识在他看来既非上面的几何结构,也非凭借光影,而是书法的空间创造。”[12]他说:“这和宇宙虚廓合二为一的生生之气,正是中国画的对象。而中国人对于这空间和生命的态度却不是正视的抗衡,而是纵身大化,与物推移。”[12]115-116

尽管是中国现代美学的重要开创者,对西方现代绘画非常熟悉,但是宗白华在绘画趣味上并非现代派,而是偏向写实派,他曾说:

“我不反对创新,旧东西大家厌倦了,可以寻找新路。但这不是容易的事。毕加索的作品受古代传统文化影响很深,不是完全胡搞。但有一些‘表现自我’的艺术,群众莫名其妙,不感兴趣。有人讲,群众不懂没关系,但你创作出的东西为了什么?这些人嘴里这样讲,心里还是希望别人理解,让人看懂。刘海粟最早也提倡新派,但前些日子我去看他的展览,发现他晚年作品都很写实。徐悲鸿始终写实,对现代派不感兴趣。这都同中国民族传统有关。[13]”

这里,宗白华引用了徐悲鸿的不少看法,充分肯定写实,并将写实上升到和中国民族传统有关的高度。

在《中国艺术的写实精神》中宗白华提出:“一切艺术的境界,可以说不外是写实、传神、造境:从自然的抚摩、生命的传达,到意境的创造。”[14]他认为,写实、传神、造境,在中国艺术上是一线贯串的,不必分析出什么写实主义、形式主义、理想主义来。近人误以为中国艺术缺乏写实兴趣是大错特错的。他引用了大量中国古代绘画史料证明画家对于生理解剖的体认甚深,且能着重整体的机构和生命。在宗白华看来中国艺术是倾向写实的,这里的写实不仅是外表形象的描摹,而是在创造最高的真实———生命。宗白华力推中国古典绘画美感,但是在其中又非常强调写实于自然,对于山水画也不是只看到南宗的烟云气象:

即号称理想境界之山水画,实亦画家登高远眺之云山烟景。郭熙云:“山水大物也,鉴者须远观,方见一障山水之形势气象。”其实,真山水中之云烟变幻,景物空灵,乃有过于画中山水者。且画家所欲画者,自然界之气韵生动。刘熙载云:“山之精神写不出,以烟霞写之。春之精神写不出,以草树写之。”于此可以窥见中国画家写实而能空灵之秘密矣。[15]

宗白华认为:“真实是超时间的,所以‘荣落在四时之外’。艺术同哲学科学、宗教一样,也启示着宇宙人生最深的真实。”[16]他这里的“真”很大程度上是自然物象最后最深的结构,也是一种人类直观的心灵。正是这种写实艺术观导致了宗白华整体上偏向古典艺术而非现代艺术:“现代派艺术的产生一部分原因是人民不满足艺术专门走一条固定不变的道路,当时对写实的东西,大家厌倦了,要寻找新的东西。怎样寻找,各地方不一样,意大利有意大利的搞法,法国有法国的搞法,尤其是德国用狂飙的精神来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这都像一阵风似的吹过去,站不住脚。”[13]601

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宗白华与徐悲鸿结为挚友,又先后为秦宣夫、吕斯百、傅抱石、孙多慈、张茜英等人撰写评论文章,这些人多为中央大学艺术系的师生,与宗白华有同事、校友之谊。他的《中国艺术的写实精神》是为1943年举办的第三届全国美展所写,发表在《中央日报》上,可见其在美术界特别是学院领域的影响。然而当时的学院派美术存在日益脱离现实人生的情况,田汉就批评徐悲鸿的写实画风:“他所谓‘真’,仅注意表面的描写之真,而忽视目前的现实世界,逃避于一种理想或情绪的世界。”[17]对于徐悲鸿写实观的赞同者宗白华,田汉也评论道:“与我及郭沫若同写《三叶集》的宗白华兄,何以最近几年除往来于讲台与研究室外不写一字,除了直接受他教诲的学生以外,谁也不能得他一点影响,只偶然看见他与中大徐悲鸿发表请国府保存栖霞古迹的宣言呢?……他的不幸是被那最高学府的教授的地位把他的生活保和了,因此把他有生命的笔和口也钳制住了。他教的是美学,但他在中大那种环境,敢越出Bourgeois的美学一步讲———Proletariat的美学吗?”[17]304以徐悲鸿为首的中大画家作品并不是都能够达到宗白华美学所提出的富有意境、气韵的高度,很多人仅仅停留在形象模拟的层面上。为了使得自己的理论与这些画家的作品能够匹配,宗白华就不得不强调绘画技法上的写实性,用“真”与“诚”的文化标准来替代审美上的标准。宗白华美学的文化关怀与审美的现代性之间也因此存在一种内在的矛盾。与学院派联系及其相近的立场实际上限制了宗白华美学、艺术学上的进一步发展。

宗白华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学论争中几乎毫无作用,在美术界的影响也变得非常有限,其意境理论甚至中国写实精神论也并非美术界的重要话题。宗白华再次走向前沿是在20世纪80年代,当时随着新一轮的美学热兴起,1981年6月,宗白华集结了他历年的代表论文出版了《美学散步》一书,购者踊跃。1980年冬为《美学散步》写序的李泽厚于次年8月出版了《美的历程》一书,从历史的角度阐发中国人的美意识和艺术精神,同時徐复观的《中国艺术精神》一书也从港台转入大陆出版(1966年由台湾的学生书局出版,1987年由大陆的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这些著作都对中国古代审美及其文化有系统、全面的研究,影响非常之大。对于美术界也是如此,宗白华、李泽厚等人的著作以优美的文笔、充满感性的论述而深得艺术家们的喜爱,几乎是专业美术工作者的案头必备书。宗白华美学中将人生艺术化的态度更是深得当时热爱文艺的青年们的喜爱。

20世纪90年代以后随着文化民族主义和国学的复兴,宗白华再次回到聚光灯下。美术界在经过八五新潮时期否定中国画,宣称“中国画穷途末路”“笔墨等于零”之后,也开始转回到对本土文化、民族文化的尊崇上来。在这样的背景下,宗白华的文化美学在美术界特别是中国书画界得到普遍的重视。宗白华关于中西画法的差异以及背后文化差异的论述就成为许多中国画家论证自己合法性的理论依据。

经过近几十年的广泛出版,宗白华美学的核心观点和代表性文章已经为人们广泛阅读和了解,各种建立在宗白华理论基础上强调中西艺术和文化差异的美学文章、著作层出不穷。然而问题是,宗白华所开创的中国美学体系也长期停滞在古典艺术的趣味之上,中西哲学比较、中西美学比较都在日益强调这种独特的“中华性”。诸如意境、气韵、传神、写意、天人合一之类的话语充斥于一些画家的自我包装和评论家们的吹捧之中。这些宗白华当年现代化、科学化的用语在今天成了放之四海皆准的套话,各种恶俗不堪的书法、国画都可以套用这些用美妙的形容词。

宗白华早年艺术知识结构在同代中国学者中应该说是领先的,这对其创造性的美学理论的建立也曾经有过重要帮助。然而自他到中央大学哲学系任教后,精力转向哲学和艺术学的研究,业余的兴趣虽然还在艺术欣赏上,但是也集中于古典艺术、文物等。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宗白华转到北京大学哲学系任教,经过院系调整的综合性大学的艺术教学几乎完全取消,美学成为综合性大学唯一与艺术有关的学科。缺少同时代艺术实践滋养的宗白华只能把眼光局限在中国古典艺术上。此外,解放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国对外封闭,宗白华这样的学者也很难从国外了解最新的艺术资讯,从而缺乏了对现当代艺术的直观感受。20世纪下半叶,西方发达国家的现代艺术、后现代艺术日新月异,艺术很大程度上已经脱离美的范畴,许多古典美学的命题已经不再适用。建立在艺术体验和实践基础上的西方美学、艺术理论也日益注重审美机制、审美接受等社会性话题。宗白华无法感受到国际艺术界日益媒介化的现象,美学中关于视觉艺术的研究长期局限在书画、文物之类传统门类上。宗白华显然无缘这样的学术潮流,他的理论框架和认识还停留在二三十年代,尽管他那时是领先的。

宗白华美学优点是强调艺术体验,将美学与艺术相融合。在建构了他的美学体系后,由于本人对艺术体验没有进一步的更新,美学研究也没有进一步发展,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今天我们最重要的不是去套用宗白华的美学结论,而是去体悟宗白华的美学人生,这就是将外国学术与艺术体验结合起来,这种体验不仅是古典艺术而且要对当下的艺术有深刻、全面的认识,这样才能塑造对人生、艺术有价值的新的美学。至于中国美术界也应该反思长期以来过于依赖哲学、美学现成理论的状况,从传统文化本位的孤立与自鸣得意中走出来,认真从艺术实践入手进行探索和总结,不断发展新兴媒介,面向社会现实生活,通过自己的创造为美学思想提供新的美感和心灵启示。

注释

[1]宗白华.艺苑趣谈录·序[A].林同华主编.宗白华全集(第3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604.

[2]宗白华.我和艺术[A].美与人生[C].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2:113.

[3]宗白华.介绍两本关于中国画学的书并论中国的绘画[A].美学散步[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122.

[4]李泽厚.美学散步·序[A].宗白华.美学散步[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1—3.

[5]刘小枫.湖畔漫步者的身影———忆念宗白华教授[A].宗白华.美与人生[C].北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12:3—4.

[6]宗白华.美学向导·寄语[A].宗白华全集(第3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608.

[7]宗白华.漫谈中国美学史研究[A].宗白华全集(第3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617.

[8]宗白华.形与影———罗丹作品学习札记[A].美学散步[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235.

[9]宗白华.中国艺术意境之诞生[A].美学散步[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59—60.

[10]宗白华.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A].美学散步[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43—44.

[11]宗白华.论中西画法的渊源与基础[A].美学散步[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110.

[12]宗白华.中西画法所表现的空间意识[A].美学散步[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120.

[13]宗白华.关于“表现自我”答记者问[A].林同华主编.宗白华全集(第3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602.

[14]宗白华.中国艺术的写实精神———为第三次全国美展写[A].宗白华全集(第2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323.

[15]宗白华.徐悲鸿与中国绘画[A].林同华主编.宗白華全集(第2卷)[C].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51.

[16]宗白华.略谈艺术的“价值结构”[A].美与人生[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130.

[17]田汉.我们的自己批判———《我们的艺术运动之理论与实际》[A].田汉文集(第14卷)[C].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3: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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